“好。这样挺好。”
李玥明抽开身来，对他说:“最近我们单位出了一起工亡事故，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今天安保部的人去你们单位调查去了，有问题吗？”
“职工意见特别大，而且，我也是调查小组的成员之一，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那台价值四百余万元的机械竟然是旧瓶装新酒，有严重的质量问题。”
张成刚一惊：“有这事？”
“李明全在市场上历练了很多年，深谙市场这条大海的深浅，比如那个三千万元卖出去四千万元买回来的矿权，存在很严重的漏洞，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反响恶劣。时下，竟然又在采购大宗商品上又做了手脚。”
张成刚长叹一声：“可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吧。好了，不说了，你要记住一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千万不能说。”
“这些年我也从你这里得了不少好处，还日夜不安呢？”
“别多想，你那算什么呀，那是我给我干女儿的一点零花钱。你胆子也忒小了吧。”
李玥明劝他：“以后还是少做一些违背国家政策和规定的事情，你也快退了，千万不要出事。”
“这个我心里清楚。我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已了，丽莹和儿子还在香港，将来花钱的地方很多，我还得为他们打算。”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了，出来一天了，早上李总还在不停地打电话找我。”
张成刚先走，他让李玥明先出去看一看楼道里有没有人，见没有人走动，将衣服领子立起来，护了半个脖子，低着头走出房间。
他的做派倒让李玥明觉得似曾相识，她快速在大脑中搜寻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他的一举一动特别象一些电视剧中特务的形象。李玥明叹息一声，不由得感叹：作人真不易，作领导也不易。
这一次，张成刚没有让司机送她回家。不是没想到，而是自从张丽莹母子去了香港，他就辞退了家雇的司机，他不想树大招风。他给了司机不少钱，让他重谋职业去了。
送走了张成刚，李玥明打开手机，为了不影响她和张成刚的谈话，她在他来之前就关了手机。
手机上有两条短信，一条是李明全的，一条是王鑫的。都是关心她生病的事情。
一定是崔汉告诉他们自己去省城看病了。而王鑫，肯定是在小组汇报上会上得知的消息。无论是真的假的关心，李玥明还是心里觉得暖暖地。她想起一句最经典的关于对女人的评价，女人天生是被人疼爱的。在以前，王安康就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生怕摔着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后来，他不仅背叛了她，而且还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李玥明感叹着人情冷暖，变化无常。再看一看张成刚，几年功夫，他也明显地衰老了。情场与商场，职场上的厮杀，让当年那个义气风发、风流倜傥的风流局长很快衰老，老态尽显。
她分别给李明全和王鑫回复了短信，称自己得了小毛病，在医院里检查的结果是胆结石，严重的话做一下手术就可以了。当然，她用了比较轻松的口气，告诉他们死不了人。又说了一些感谢关心的话。
退了房子，李玥明有些累。一天时间，她干了两件大事，也算是对王安康和何小光分别有个交代了。省城的火车人多车也经常晚点，她已经懒得去坐火车，火车上人太挤，太噪杂，她想要安静地呆着。她在火车站附近叫了一辆出租车，包车返回。
临到家的时候，李玥明接到父亲的电话，问她到哪儿了？李玥明告诉他马上就到家了。
进了家门，女儿麦香正坐在房间里写作业。父亲和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们表情严肃，李玥明笑着问他们：“今天这是怎么啦？好象是打了败仗似的。”
话音没落，母亲就开始抽泣起来。
父亲黑着一张脸：“还有脸哭?”
麦香听到她说话，赶紧从里屋跑出来对李玥明说：“妈，你这会才回来，外婆的金项链被人骗走了。”
李玥明看了看母亲的脖子，平时戴的一条金项链果然没有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母亲抽抽嗒嗒地述叙了被骗的经过，李玥明忍不住笑了：“这么老土的骗术你都能被骗，也太可笑了。”
她母亲立即表情严肃起来：“你这死女子，丢了这条项链，你爸已经骂了我半天了，你还有心思乐。”
麦香在一边说：“外婆外公今天都没有吃饭。说是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