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也得受。这真正叫做隔行如隔山,都不容易啊,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一下子合同签订了三年,这三年怎么过呢?别说是你,就是我有时候也头疼。”
“这可是你自己给自己设的陷阱,马大刚当时一直在鼓动你接手这家招待所,看来并不是在帮你,而是给自己寻找方便,白吃白住,竟然还卷款而逃。还有,郝学民昨天刚走,估计人还没到深圳你就将钱打给了他,岂不是太过于着急了?他是不是也是一个骗子?都很难说。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去一趟深圳,然后再作决定,你看怎么样?”
“说的轻巧,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想我和郝学民当年刚到深圳的时候一起出去作单,吃的面条连盐都没有,俩个人在城中村的地下室里住了好几个月,我们俩的感情不是普通的同志间的感情,我自然信得过他。”
“你是太草率了,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又会是一无头公案。”
“你这人也太差劲了,人常说讨口风讨口风,是要说好话。想我王安康一辈子与人为善,我就不相信这老天爷是眼睛瞎了,净让我受到伤害。人在做,天在看,我就不信这个邪。深圳,我是想去一趟,可是我能走得开吗?这招待所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形形色色的,一般人是很难应付的。让你爸来,我爸来,都不放心。你呢,更不行,况且,现在是你的关键时期,不能有一分一毫的差池。”
“最近怎么了,总是感觉不顺心,好象总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王安康训她:“快别胡说,再过几天你就要任命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有什么闪失。所以,这两天你还是晚上过来住吧,不要呆在局大院里,避免再发生什么意外。”
“该来的总会来的,有些东西躲避是没有用的。况且,我才来不久就要提拔,这让同一部门的人哪一个不眼红?甚至连咱们瑞泽公司的人也想在背后捅一刀。”
“你说的太严重了,我看你现在总是疑神疑鬼的,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要不要看一下心理医生?如果这样的话,那个处级干部不当也罢,把人都弄神经了,还当什么处长?”
“你这会怎么想开了?我看你把这个处长看得比我还重。”
“堂堂的外资保险公司的经理现在沦落为给旅客叠被铺床的服务员,这样大的落差我都接受了,还能有什么看不开的。人常说,只想一二,不想三四,想得太长远也未必是好事。”
李玥明笑了:“看来,你是一天比一天更象个哲学家了。”她长叹一声。
“对了,你这次回渭高去,家里还好吧?”
“好什么呀,看王云想要和明辉离婚。”
“我就说王云不是好东西,她迟早都会出事,果不然被我说中了吧?她能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在美容院工作也不适合她,她虚荣心那么强?每天看着一个个阔太太出手大方,自己从心理上都接受不了。”
“说起来,这都怪我,我原本是想要好好帮他们,让她有个一技之长,没想到竟然当了东郭先生。”
“爸妈知道吗?”王安康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点了一支。
“哪敢让他们知道。王云也不敢对二位老人开口,毕竟他们一直待她象亲生女儿一样。她张不开口,竟然让我替她和父母说。你说可笑不?”
“那怎么办?”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这种行为,不能让她离婚的作法得逞。那样的话,家里肯定会出人命的。”
王安康表情严肃:“真是为难我老婆了,也是我不争气,净让你为这些事劳神了。”
“是啊,有时候我闭上眼睛就在想,不如眼睛一闭,就不要再醒过来了。要不然,这里这一大摊了事,让人真是数不清,理还乱。都是难题,无解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