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明看他难得有了笑脸,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因了前一次王安康的自杀,李玥明一直心存不安。自从开了招待所所后,祸事连连,王安康的精神状态很差。李玥明看着心疼,却又无计可施。本来上午处理好死者家属的事情,她原本要回去上班。但她王安康还是不放心,觉要得还是有必要对他进行心理疏导。
李玥明笑着对他说:“还有一件好事,我一直都不想给你说,害怕你多心。”
“只要不是坏事,我怎么会多心呢?”
李玥明小心地说:“上一次王云流产我在医院里照顾她,何小光一家人很是感激,何小光一时高兴,承诺说等明年开春,就给我个正处的职务干。”
王安康立即眼睛发亮:“这可太好了,我们家我倒下了,你却上来了,这真是前赴后继啊。我看,,这段时间你工作不怎么上心,家里的事也拖累了你不少,你还是赶紧回去上班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好吧,我可真地得回去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都没见过麦香了,她又没有手机,联系起来不方便。”
她在床里翻出了自已的钱包,笑着说:“这真是天意,早上匆忙去上班,竟然忘记拿钱包和钥匙,在早市上吃了早餐没钱付,还被人家好一顿羞辱。最后还是将高冬梅来替我付的饭钱。打算中午饭后来取钥匙,没想到就被你电话给叫来了。”
“一大早我起来就觉得心慌,看住店的人都退房了。却唯有一间里面一直没动静,实在不放心,就打开门去看,竟然发现他死在那里,把我吓的两腿发软,不知怎么办了?这真是因果报应,就为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利益,最终没却付出的更多。这真的是教训啊。这都怪我,不该不听你的劝,以前就不该让他们这类人住这里。”
王安康长叹一声:“这世界真是无奈啊。”
李玥明用双手环住他的腰,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塞翁失马,福祸难料。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只要我们人好好地,折些财也不算什么,钱财的是身外之物。”
王安康笑着说:“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只要有你在,就什么都有。人常说患难见真知,这段时间我体会最深的。”
“至理名言。”李玥明有些自嘲地对他笑笑:“我可没有那么重要。”
“我越来越体会到,你的重要性太大了,对于我们全家来说,你才是镇宅之宝。”
“对我用不着奉承。对了,你不是还要咱妈给的那块金砖吗?等有时间我给你拿来。”
“有你就行了,要那东西没用。”王安康看着她下楼,向她挥了挥手。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冬天了,天空中飘起了丝丝小雨,北方的城市下雪的机会越来越少,李玥明感觉头有些发木,一喜一悲之间,总是能让她体会到悲喜之间的人格转化。她已有几天没有顾联系王云了,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王安康和他的招待所总会演绎一出又一出的故事,使得她的神精慢慢地麻痹,似乎习惯了他不停地出事。
终于等来了公交车,车上放阒暖气,在温暖的车箱里,李玥明似乎寻到了温暖,头靠在窗子上,两只眼皮就不争气地打起架来。想要睁开来,却好似被吸住似的,就是睁不开。睡眼睛蒙胧中,她看见一张似曾熟悉的脸,马大刚,自从上次在车上与他偶尔遇到后,竟然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帘中。她拼命想睁开眼睛,却根本做不到,头靠着车窗,沉沉睡去。
李玥明坐的公交车是站,路线一共三十站路。当她的头撞到扶手栏上把她撞得生疼的时候,她才醒过来,再一看外面,早已过了她要到的站点。车上已经没有几个乘客,司机大叫一声:“终点站到了,下车。”
李玥明不叫道:“天哪,我怎么坐到了这了?师傅,怎么也没人叫我一声?”那司机笑着问她:“现在都是自动售票,又没有售票员,那个会叫你?昨天晚上偷牛去了,坐在车上都能睡着?”
李玥明不好意思地笑笑:“是的,晚上偷了头牛,没休息好,白天就打瞌睡。”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准备下车,去摸一直放在手边上的钱包,却什么也没有。惊叫一声:“坏了,我的钱包不见了。”
司机吃了一惊:“看,你也太不小心了,这条路线上的小偷很多,大部分都是惯偷,在中途的时候我看见了有一个小偷上了车,就提醒乘客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可能是你睡着了,没有听见。”
李玥明有苦说不出,屋漏偏逢连阴雨。所幸,钱包里也没有多少钱,主要就是钥匙丢了,实在是麻烦。
“这辆公交车我经常坐,有一次就看见有一个中年男子在车上偷东西,那男子中等个子,操一口河南信阳口音。是不是这个人?”
“和你说的有些象。以前的时候车上都有便衣警察,他们收敛了一些。后来,车上不再配警察,他们又猖狂起来了。”
李玥明再一摸口袋,里面空空地一个子也没有,只好向司机救助:“师傅,钱被偷了,坐车也没有钱了。怎么办?”
司机笑笑:“这会问我怎么办?刚才梦见周公的时候也没问周公怎么办?不是我说你,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多见,大冷的天,一个女同志在大庭广众之下睡觉更是少见。不是我说你,女同志不按时休息会老的很快。这样吧,你也不用下车了,再坐回去吧。”
“师傅,太谢谢你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