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绾忍住冲修渊翻白眼的心,用传音道:“我也不过比这东荒帝君长几百岁,听帝君这话,莫不是我娃娃时便和帝君有了一腿。”
“那倒不是。其实咱两从娘胎出来时,便注定要有一腿。也别开口闭口帝君,唤我名讳便好,能叫夫君更好不过。”修渊面不改色,神色依旧清清冷冷。但传音到凤绾耳边的话,有丝丝调傥。
“夫君。”凤绾嫣然笑道:“我凤绾的夫君,永远只有小凤缺爹一个。”
修渊面上挂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意,那一笑,如寒冬腊月的暖阳一般。
霎时,殿中一片静默。
赤袍少年明白了修渊的话语,他静静站在殿中,似在等凤绾的否决。他自不知眼前二人在一心二用。
半晌过去,都未见凤绾说什么。他觉着是凤绾默认了,低声道了一句,“姜允明白了。”眼眶红红的扭头离去。
凤绾对着少年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心中略有几分惭愧。
然而她的惭愧是什么,是惭愧他们两个加起来比天地都长的人,竟合言戏一个万把来岁的后辈。
看着少年越来越远的背影,凤绾有点思绪缥缈。好像什么时候,谁也像她方才这般对待过她。只不过,那人比她绝情的多。
“怎么心有不舍?”
“舍是什么?不舍又是什么?我觉得感情这事,需梳理的越干净越好。”凤绾收回目光,提笔,蘸墨,重新投入抄写大业中。
陌上往事已成空,红尘世俗不过虚渺,唯有仙道才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