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言重了，何出成画欺你之话。你今儿个所见的成画，只不过是连冥界都懒得收的一缕孤魂，一具游荡在六界的枯骨而已。”
凤夙默了一会，道：“我九哥可是你所杀？”
言罢，他便踏出仙罩，眯着的凤眼里泛着危险的寒光。
女子的身影飘忽一闪，与凤夙拉开十步之遥的距离。她转过身，不见面目，两眼之处只得一双黑洞。
“是我。”
女子简单两字，仿佛勾起了些阴暗的过往。凤夙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子黑洞洞的双目，掩在袖子下的手攥得更紧了，青筋一根根爆了出来。指甲慢慢陷进掌中，血液顺着通红的衣袖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失信的人是我，我九哥不过是替我给你传话的。你为什么要杀他？”凤夙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基本是吼出来的。
“阿夙，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你那日没失信，我也会那么做。我是九头鸟一族的。”女子平静道：“当初你九哥也参与了苍岭之战。我阿爹、阿娘、阿哥以及我族的所有亲人，都死在你父君和你十位哥哥手里。我杀你九哥是该，不是为……什么……”
凤夙的折扇凌空一划，让女子的最后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后续才吐了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女子倾身往后斜了一下。那原本奔着割她喉咙去的扇子擦过她脸庞，又拐了个弯回到凤夙手里。
“撤了十绝阵。泽华用什么跟你交易的，我同样跟你交易。”
女子站好身子，倏尔勾唇一笑，“晚了。”
天上的艳阳被乌云渐渐遮挡，一股沉闷缓缓蔓延。
十方印被破了。修渊起初不在意，后来忽皱起了眉头。他盯着远处的山头，神情渐渐凝重了起来。
“十三舅，小心。”
小凤缺喊完，只见女子一挥手，一条墨红色的布段刺穿了凤夙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