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在千禾洼,柳长生将自己的身份和计划告诉了老大,他想让老大作为他们进攻北山煤矿的向导,抗联想要破坏掉那个残害中国劳工的人间地狱,柳长生凭借个人的信任将一切对老大据实相告,此举确实有些不计后果,也因此招来了季仲麟的不满,其实不单单是这件事,在很多时候季仲麟与柳长生都有分歧,其实也不单单是柳长生,季仲麟甚至对很多抗联的决定都抱有指责
凌城的民巷里,老大走在前面,季仲麟一手放在腰间紧跟着,他们一路小心见人便躲,东拐西拐最终来到了一片杨树林,这里远离民房,高草枯枝密布,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前来。
季仲麟让老大蹲在地上,老大照做,可不知为什么,这并不算太远的距离竟然让季仲麟显得有些疲惫,他倚着树喘了有一会儿才开口说到:“老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大皱了下眉头,面对怀疑他已生了不耐烦,站起身面对季仲麟没好气的说到:“你让我说啥呀?我说的话多了,你总得给我点提示吧!”
“你给我蹲下!”季仲麟呵斥了一声,随后厉声说到:“别给我装傻,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出卖我们?”
老大不情愿的再次蹲下身,穿着这身衣服确实让他百口莫辩。
“我没有,我到了军营一直在想着怎么逃跑,根本没怎么和别人说过话!”
“你当我是瞎子吗?在警署门口我看你和那三个警察说的也挺多!”
“我也是刚到警署,他们让我审讯一个犯人!”
“什么犯人?”
“也是你们抗联的,宣讲反日言论!”
季仲麟听到自己的同志被捕并没有展现出惊愕,反而是若无其事的打了个哈欠,随后一边揉眼一边说到:“又是一个蠢货,就爱搞这些,跟老百姓讲有什么用!”他这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反正老大是听不懂。
转而季仲麟又打了个哈欠,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变得像是困倦了一般,他频繁的眨眼,眼神也有些木讷。
“你说,你有没有和日本人,和满洲军提起提起我们要打北山煤矿,还有长生和李起,还有长生的家人,哦不不是,是李起的家人!”季仲麟现在连说话也是气息渐弱,甚至在不停的吞咽唾沫。
老大也发觉了季仲麟的变化,他没有说话,仰着头盯着,他总觉得季仲麟现在的状态和那些犯了烟瘾的烟鬼有几分相似。
见老大无语,季仲麟突然生了怒火,迅速掏出枪并将枪口对准老大的眉心大声斥说到:“你说话,你不说话,我我就当你默认了!”平时讲究仪态的他说话间竟有一串口水滴落在胸前。
老大被吓到了,立马抬起双手掌心在前做出了一副示弱姿态,而后轻言问到:“二二爷,你你咋啦?是不是犯大烟瘾了?”
“你胡说!”季仲麟紧跟一声怒吼,并用枪口狠狠的杵了一下老大的额头。
“二爷你听我说,你别冲动,我一直都记得你的好,你还记得吗,六年前我是先见到的你,后才遇到的生哥,你还给我送过饭!”老大惶恐不已,一边说一边慢慢起身,他知道这些烟鬼犯了烟瘾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理智。
“别和我套近乎,你你是汉奸,你必须死!”
“二爷,我不是汉奸,我真没说啥,我也是准备逃跑的,我在煤矿杀过日本兵,你知道吗?”
“我宁可错杀了你,我也不能让我们的人有一丁点危险,我们我们比你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