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吴老娘泪眼婆娑,“别说这个话了,行不?以前的事,就让它们都过去了吧!”
吴铁匠忽然扯了扯唇角,笑了,“娘,你们可别忘了,陈家随时都可能找过来,光是分灶可不能让他们认为你们和我没关系。”
一提到陈家,原本已经有些温情的屋子里立刻气氛又开始凝滞了。
吴铁匠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慢慢打开,“这是我的户帖,和当年买荒地的地契,想必里正手里的鱼鳞册上都登记的明明白白。
“说白了,我和你们在真正意义上来说,已经不算是一家人了。”
吴老三和吴老二两家都呆住了,他们本来还打算从吴铁匠手里抠点钱出来的。
吴老娘忽然一推吴老爹,“当初老大去参军……”的确是把户头迁到了军中,他吃军粮,也不必缴纳赋税,若是户头还在家中,就必须承担这个人头的赋税。
后来吴铁匠从军中回来,一直都没有落户,他们也忽略了这件事。
“我们一家三口在这里也住了不少时间了,”吴铁匠的腿伤渐渐痊愈,虽然还是不能使力,但站立和短时间行走已经不成问题,他站起来,说道,“我那边的屋子已经造好了,也没有老赖在这里的道理。爹,娘,你们算算,我们住了多长时间,吃用了多少米粮,我们如数给钱。”
吴老娘就觉得有人用锥子扎自己的心似的,心口痛的毛病又犯了,捂着心口嚎啕大哭。
吴老爹搓着手连连叹气:“哎哟哟,老大哟,你说的这是啥话哟!”
吴铁匠神色冰冷,吩咐吴老二吴老三:“赶紧把娘抬进去,没看见娘心疼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