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战见到竹下靳那么久了,竹下靳却从来没问及嬴战的姓名,因为他从没把嬴战放在心上,甚至都不屑于看嬴战一眼。可是在嬴战一通忽悠之后,他却把嬴战奉为座上宾,甚至还变得低声下气起来。</p>
而嬴战听到竹下靳问起自己的姓名,嘴里咀嚼着那个西域的沙瓜,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的尊姓大名就是嬴战,唔……这个真好吃,再拿点。”</p>
竹下靳脸皮抽搐了一下,眼底的怒火一闪而逝。</p>
因为平日里人们寒暄的时候,说到“尊姓”、“贵姓”等词语,被问起的人必须得自谦一番,回答的时候也就是“免贵姓x”,而照着嬴战那种回答,岂不是意思说自己的姓氏竹下是贱姓,自己的名字靳是贱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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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一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个下贱的草头小民,一个得了奇遇的暴发户,一个脑袋缺根筋的二杆子,我怎么还犯傻跟他客套呢,怎么可能指望他这种贱坯子有教养呢。”</p>
竹下靳第n次按耐下心中的怒火,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做出一副为难的神情说道:“长者赐,不敢辞!只是在下怎能对前辈提出诸般要求呢,嬴战兄弟刚才拿出的那种丹药便极好,在下极是喜欢,不知嬴战兄弟肯否割爱。”</p>
正在啃沙瓜的嬴战愣了愣,不敢置信的看着竹下靳。心中暗道,我就纳闷了,这小子怎么会什么丹药都不要,敢情他是一早就看上了固本培元丹,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啊。只是我会错了意,急着走,他这才坐不住了。</p>
想明白这一点,嬴战心中的底气顿时充足起来,也不急着走了,听到竹下靳的话语也仿若未闻,又啃完一片沙瓜,这才说道:“你说那个啊……啊,那是我师父给我修炼用的,我拿那个出来只是让你相信我,相信我有一个师父,相信我师父他能炼制高级丹药,要不然,还不得被你打断双腿丢出去。”</p>
竹下靳记起刚才自己曾经让苗子打断嬴战双腿丢出去,知道嬴战这是故意刁难自己。虽然心中再一次鄙夷嬴战,不过他心中也松了口气,暗自说道:这嬴战半点城府都没有,我刚刚羞辱了他他就念念不忘的要报回来,虽然有奇遇,也难以成大器。不足为虑!</p>
“呵呵,戏言,戏言!开玩笑的,哪能当真。不成想让嬴战兄弟受惊了,苗子……”</p>
一旁的仆人立刻矮身跪行来到嬴战身侧,端起酒壶给嬴战斟了一杯酒,而这时,竹下靳也举起杯来,轻声说道:“这一杯酒算是我给嬴战兄弟赔罪的。”</p>
嬴战连忙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丢下西瓜捡起酒杯,慌乱中又把杯中的酒液洒掉不少,只见他“吱”的一声干掉酒水,随后咋了咂嘴,说:“这什么酒,怪好喝的,哪有卖的,几两银子一斤?”</p>
然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看到竹下靳还端着酒杯在那愣着没喝,于是嬴战手忙脚乱的和他碰了一杯。不过在叮当声响中,嬴战杯中的酒液晃荡着溅出几滴,洒进竹下靳杯中。</p>
竹下靳对嬴战的无知和粗俗已经免疫了,不过他心中仍是鄙夷道:这酒是大晋国的御酒,只有国王才能喝到,除了国王大宴群臣,也就本公子才能喝到了。你小子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沾到这么一杯,竟然还想着用银子买。</p>
不过竹下靳嘴里的话和心里的想法截然相反,只听他说道:“这酒外面是买不到的,不过既然嬴战兄弟喜欢,带走一些也无妨。苗子,给嬴战兄弟备上一坛。”</p>
而在说话时,竹下靳不着痕迹的把酒杯放在桌上,而杯中的酒液却被他用真气尽数蒸干——他被嬴战恶心到了。</p>
嬴战装模作样的客套了一番,随后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既然你把我当兄弟,我也不能太薄气了,喏,这是你要的丹药,拿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