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走,对等待中的陈凌而言,每分每秒都是难熬的,越等越不耐烦,终于再次唤来了接待他的老女人。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把这老女人唤来了。
这在前台作接待的女人心里虽然已经很不耐烦,但她还是强撑着笑脸应付着陈凌。
谁让如今社会有钱的都是爷呢!
“快了,快了,老板,你再等等,很快就出来了!”女人如此敷衍着陈凌,心里却很纳闷,这个号的功夫她是了解的,技艺精湛,身手了得,每回都是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客人整得服服帖帖,手软脚软的,这次怎么就用了这么长时间呢?这都超过两个半小时了啊,难道那大胡子在来的时候吃了一整瓶伟哥不成?
“喂,你到底有没有去催啊!”陈凌很不耐烦的问道。
“催了,怎么没催呢!”女人张嘴就来了句瞎话,心里却嘟哝道,人家在办事儿,我去催什么催啊,万一客人就是那么娇嫩,被自己一催就催出个阳痿,早泄,不举等等的毛病呢?这个责任我担得起嘛我!
不过眼看已经两个半小时,不去催一下还真的不行,时间早就到了啊!这已经是超时又超时了。
于是她就拿起了电话,接通了内线,按下分机号,就是号进去的那个房间的分机号!
有些奇怪,电话通了,可就是没人接。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陈凌不由就问:“怎么了?”
“奇怪,怎么没人接呢……”女人放下了电话,又道:“可能是刚办完事儿,正在洗澡吧,老板你别急,让姑娘洗干净一点,你好,他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啊!再等一下啊,再等一下下就好了!!”
已经等了那么久,也不再意多等那么一下的,可是不知为何,陈凌的心里却突然飘过一抹阴影,让他有了种很不好的感觉!
腾的一下,他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急声道,“坏了,可能出事了!”
女人却不以为然,“老板,不会有事的,两个多小时而已,算不上什么的,我这里有个姑娘,同时接了五个客人,连续上钟六个小时,下来的时候不照样屁事没有!”
“你知道个屁!”陈凌终于忍不住粗暴的吼了起来,“房间在哪儿,快领我去!”
女人被吓了一跳,“老板,你别着急,再等一小下就好了,我保证,最多三分钟……”
陈凌气急了,伸手一把将女人拽到自己跟前,怒声道:“你带不带我去,不带我去,我就把你……”
女人满脸惊恐的看着陈凌,弱弱的道:“老板,你别激动,我虽然不接客好多年,可是你一定要把我当成她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我干!”陈凌终于暴走了,拎着她冲向那些房间……
在一个窄小又光线昏暗的房间里。
陈凌看到了那个和自己通电话的女人,也就是全凤芬那浴里的号小姐。
此时,她正一丝不挂的平躺在床上,四肢都大开着,整一个大字型,手和脚分别都被撕碎的被单绑在床头和床脚的两侧。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那晚在李依诺的房间里,陈凌也曾看到过类似的情景,但相比之下又有所不同,因为李依诺当时是穿着衣服的,而且还是活着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女人的嘴巴里塞着她自己的内裤,眼睛睁得大大,仿佛真个是死不冥目似的。
她的身上,手上,脚上……到处都是一条条的口子,布满了整个身体。
这些口子极细极深又极长,显然是一种又薄又锋利的利器所造成的,陈凌猜测,最有可能的就是理发室的锋利剃刀!
女人浑身是的,但白皙的肌肤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刺目的鲜红,仿佛被涂抹了一层红色的油漆似的,身下的那张床单已经被鲜血彻底染红,看起来很凄惨,也很妖艳!
致命的一刀就在脖子上,长长细细的一道痕迹,咋看上去还以为是脖子上系了一条红绳!
不过,尽管这条刀伤又深又细,可是流的血却并不是很多!
显然,这致命的一刀虽然是凶手在最后割下去的,却是在女人身体里的血液已经被放干净之后,在她奄奄一息之时,像是杀鸡一样,一刀割断了她的喉咙。
陈凌难以相像,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会使用如此灭绝人性的凶残手段呢?
这个凶手,绝对是残酷的,冷血的,甚至是疯狂到变态程度的。
在芬那浴里的其他女人惊叫,昏厥,慌乱成一团的时候,陈凌断喝一声,禁止任何人踏进房间。
其实,房间里如此的血腥与恐怖,就算让她们进去,她们也没有这个胆子的。
陈凌很小心,尽量不破坏现场的走到了女人的尸体前,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肌肤,发现尸体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
再看看还没有凝固的鲜血,陈凌估计,这个女人应该死了不足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刚才他在休息大厅里等候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没有死去!
一时之间,陈凌不由懊悔万分,他来到之后不该在那里傻等,应该直接就破门而入的,那样的话,或许还能救这女人一命。
抬眼再看看四周,发现窗户洞开着,窗户外面铁铸而成的防盗网被人剪开了好三根铁条,露出了一个大缺口!
看着钢铁上的整齐断痕,陈凌判断凶手除了剃刀外,还带了一把专门断铁剪钢的大钢剪,最少是长约三十公分,重约两三斤的那种。
窗户后面是一条暗巷,剪开防盗网从这里跳出去的话,瞬间就可以逃得无踪无影。
一时间,陈凌心念电转。
这,绝对不是什么临时性起义的激情杀人,而是有预谋,有计划,有目的。
事先,凶手肯来踩过场子,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针对这个地方,针对女人这个职业,设计了作案手法及得手之后的逃跑路线。
其目的,自然就是像把傻阿伟推下楼一样,为了杀人灭口。
看着现场的痕迹,陈凌甚至能猜想到凶手杀人的整个过程!
凶手来的时候,肯定是假装成嫖客,为了方便携带作案工具,他甚至会伪装成一个艺术家嫖客,例如背着吉他的流浪歌手,例如刚下班还带着工具箱的电工,例如垂钓归来的业余钓鱼爱好者,例如背挎着电脑包白领,例如肩背着书包的学生……反正他就是得有一个可以装得下那把钢剪的外包装。
和女人进了房间之后,他应该是用重利引诱她自动自觉的受缚,要知道有很多客人都是喜欢这样玩的!
想到这里,陈凌低眼看去,果然发现女人脱在一边的衣服口袋里,露出一叠钞票的票角。
女人被绑牢固之后,凶手肯定是第一时间再把她的嘴堵上,然后再骑到她的身上,掏出剃刀施刑,一刀接一刀的开始切割。
女人肯定会挣扎,也肯定会惨叫,不过男人也肯定会压在她的身上,绝不让她动弹。
至于呜呜的惨叫,凶手就无视了,这是什么地方,有这种凄惨类似痛苦的种叫声不是很正常吗?
当凶手把人杀死之后,这才慢悠悠的掏出了藏在外包装里的钢剪,轻轻的剪开防盗网,非常从容的离开。
说来话长,其实陈凌从进入房间到这一刻为止,也就仅仅是转眼瞬间。
看到窗外那个不锈钢大缺口的时候,他根本就来不及多想,立即就攀上窗台,从那里跳了下去。
尽管,他很清楚,凶手不可能还蠢到呆在巷子里让他来抓,不过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