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续望着老婆的背影不由低声嘀咕:“黄婆子也真是的……她儿子有病要吃参,自个买去……人家这样巴着你,不过是想从你这里弄些东西?你还真把人当姊妹了……”
那边晚香拿人参快步去了外厨房。
走到屋檐下就听见黄婆子在大声地嚷:“我这边都忙不过来,让我再派人去帮着施粥?这是谁的主意?我这里调不出人手!”
晚香听着一喜,避到了一旁。
“是三夫人的意思。”有妇人笑道,“我的话是带到了,至于去不去,全看您自己的了。”说着,走了出来。
晚香看着那妇人穿了件官绿色的潞绸袄儿,头上戴了朵红绢花,知道是甘老泉的侄女,待她走后才进了厨房。
黄婆子被泼了面子,正生着气,看见晚香进来,忙换了笑脸迎了上去:“晚香妹妹怎么来了?”忙要下面灶上的媳妇沏茶。
晚香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人参递给黄婆子:“好姐姐,只怪我没这本事。这是家里藏的一支,给大侄子先吃着吧!”
黄婆子听着脸色微变,道:“这是怎么了?”
晚香就把三夫人怎样管得严说了:“……别说是人参了,就是寻常的枸杞都弄不到手了。可苦了大侄子,吃了两年的人参,就差这一口气就能好了。”
黄婆子听了不由面带苦涩,拉了晚香的手:“好妹妹,这几年要不是您,您那大侄子早就没命了。快别这么说!”
晚香就拿着帕子抹着眼角:“本以为能把大侄子这病顾着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三夫人来,只要她一日当家,这事一日就不好办……”
“这与妹妹何干……”
两人伤感了半天。
晚香起身:“我那边还等着收菜,等哪天有空再来看姐姐。”
外面也有人喊黄婆子:“去施粥的人怎么还不到?三爷马上要启程去粥棚了。”
黄婆子高声应是,安排人去粥棚,晚香慢悠悠地回了内院的厨房。
……
“……我在河南老家守孝的那几年,就是由他们两口子服侍。”徐令谊颇有几分感慨,“一眨眼,快十年了!”
十一娘跟着徐令谊慢慢往回走,飞舞的雪花全被挡在抄手游廊之外。
“侯爷那时候多大?”
徐令谊望了十一娘一眼,笑道:“比你大不了多少?”
十一娘语带调侃:“会不会害怕?”
徐令谊沉默良久:“不记得了!”
十一娘感觉到他情绪有些低落,笑着转移了话题:“今年的雪可真大啊!”
徐令谊听着就停下了脚步,负手望着抄手游廊外的雪,表情有些怅然。
十一娘不由暗暗叫苦。
他要在这里缅怀,难道自己也要跟着站在这里受冻不成!
正思?着,两站红彤彤的灯笼迎面而来。
十一娘定睛一看,竟是秦姨娘带着两个打着灯笼的丫鬟。
“侯爷,夫人。“她屈膝给二人行礼,却目含担忧的望着徐令谊,“我看你们还没回来,就出来迎了一程。”
十一娘再看徐令易,他已恢复一贯的冷峻从容。
“知道了。”他淡淡的道“大家都回去吧!”
秦姨娘低声应是。跟在两人身后进院子。
十一娘笑着和徐令易在东角门口分手,回了屋子。
屋里的丫鬟忙着给她解斗篷,倒热茶。
琥珀不由低声道“秦姨娘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那样迫不及待的来迎侯爷!”
十一娘捧着热茶,想到徐令易站在抄手游廊上看雪花时的冷漠表情,不由轻轻摇头:“不见得!”
“什么?”琥珀不解道。
“哦。”十一娘笑道“我是说,秦姨娘对侯爷真的是很了解,”然后一副突然想起来的表情“对了,我让你去打听金鱼港的宅子,可有什么消息?”
琥珀忙道“说多亏万大显半夜爬到房顶扫雪,只有一件耳房坍塌了。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事!”
“这个万大显,倒是个能干的!”十一娘不由微微颔首。
琥珀却担心“这里要修,那里要修,等到了明年开春,我们得花多少银子啊!”
十一娘不禁笑起来。——未完待续(文字首发就在——小说阅读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