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自己做错了,怕她受了牵连,所以才这样愧疚的吗?
十一娘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湿润起来。
“应该不会吧!”她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以后不这样了,祖母自然不会责怪我们了!”
徐嗣诫连连点头:“大哥他们都去迎亲了,二妹妹、六弟、七弟在新房,有大嫂和三嫂在那边看着,还有红纹、阿金、黄小毛、刘二武、吴妈妈在一旁服侍……二妹妹和三嫂玩翻绳,六弟和七弟在院子里玩打仗……”他说着,低下了头,“所以我才,我才……”
“大哥他们都出去了,你就是家里最大的一个了,更应该照顾弟弟、妹妹才是,怎么能因为这样就一个人跑去听戏了!也不怪祖母要生气了。”十一娘柔声道,“诫哥儿长大了,已经搬到外院去住,再不是小孩子了,要担负起做哥哥的责任才是。等会二嫂的花轿进了门,看新娘子的,讨红包的,项家送亲的……不知道有多喧阗。我和你祖母、五婶婶哪里顾得过来。你更要帮我们照顾弟弟、妹妹才是!”
“我知道了!”徐嗣诫笑起来,“我等会不去听戏了,看着二妹妹、六弟和七弟。”
十一娘笑着点头。柔声道:“还没有吃饭吧?走,和我吃饭去!”
徐嗣诫高高兴兴地和十一娘去了点春堂旁的小院。吃过饭,又一起去了新房。
谨哥儿、诜哥儿在那里放烟花。
看见十一娘,谨哥儿拿着香烛就扑了过来:“娘,今天的肉丸子好吃,明天还要做肉丸子吃!”
诜哥儿看了也扑了过来:“四伯母,我也要吃肉丸子。”
十一娘忙捉了两个小家伙拿着香烛的手:“小心别把我的心裳烫坏了,我今天可没功夫换衣裳。”
谨哥儿嘻嘻地笑,把香烛交给了旁边服侍的黄小毛。诜哥儿有样学样,也把香烛递给了黄小毛。
有小丫鬟过来禀道:“夫人,刘记的把明天宴请的活鱼活虾都送过来了。黎妈妈和刘记的过了磅,要请夫人在单子上盖个戳儿。”
徐嗣诫听了忙道:“母亲,您去忙吧!我看着六弟和七弟。”
十一娘笑着应了,但还是和儿子说了会话,这才去了点春堂旁的小厅。
到了戌初,新人的花轿进了门,给徐令宜和十一娘磕了头,送进了新房,大家簇拥着去看了新娘子,徐家开了正席,徐嗣谕出来敬香,大少奶奶等人陪着新娘子坐床,五夫人陪着林大奶奶、周夫人一帮人在太夫人那边的东厢房打牌,太夫人和黄夫人等人则在点春堂听戏,十一娘和诸管事妈妈议事。徐府鼓乐声,喝彩声,打牌声,敬酒声,人声嘈杂,笙歌振耳,笑语喧阗,爆竹声声,络绎不绝,一直闹到了次日寅初,才渐渐歇下来。
徐令宜回到屋里的时候,看见十一娘和衣躺在床上。忙帮她把被子盖上,又俯身轻轻地喊她:“十一娘,十一娘,换了衣裳再睡。”
十一娘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由徐令宜帮她脱了衣裳,倒头又睡。
徐令宜看着摇头,叫了秋雨进来:“夫人什么时候回的屋,怎么和衣就躺下了?”
秋雨忙道:“夫人刚回来。说想一个人呆一会,奴婢们就没敢进来。”
徐令宜去看谨哥儿。
他和诜哥儿并肩躺在暖阁的大床上,睡得正酣。
“七少爷非要和六少爷一起睡不可!”诜哥儿的乳娘喃喃地解释着。
徐令宜摆了摆手,回了内室。
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十一娘朦朦胧胧地,转过身去搂了那人的腰,闻到有淡淡的酒味。
“你少喝点。”她喃喃地道,“晚上酒喝多了不好。小心点身体。”
“知道了!”徐令宜不以为意地应着,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挪来挪去地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心中一动,手就伸进了她的衣襟里。
十一娘醒过来。
她握了徐令宜的手腕:“我的小日子来了!”语气显得有些沮丧,柳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徐令宜一愣。
又没怀上……
他的手顺势落在了她的背上,安慰般地轻抚着她,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低笑:“看样子我还要继续努力!”语气十分促狭。
十一娘娇嗔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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