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隆咚,咚咚隆咚。”,一阵带有节奏感的鼓点声响起,前面高举各种肃静回避等牌匾和各色旗帜的旗手卫很快排成两条长龙,缓缓向前移动,数千人的队伍就这么出发了。
队伍的左右还有上万禁军在不断的轮流交替,如同流水般的向前翻涌,阻住道路两侧,不让人靠近。
没办法,他带的人手不够,不能从三山门一直排到金陵皇宫,他只能让禁军随着龙辇的交替前进,上万人一起整体前移。
他不得不防啊,在苏州城的时候,他就因为一时大意差点就驾崩了。
金陵城四周可是有二十余万屯卫,虽说大部分被以英国公为首的永乐勋贵掌控,还是有一小部分被以魏国公为首的洪武勋贵给握手里了,人家要是想拼个鱼死网破,必然会在路上伏击。
还好,魏国公徐弘基还没这勇气,一路从三山门到皇宫都没出什么状况。
唉,这金陵皇宫就跟现在的大明一般,早已破败不堪了。
泰昌站在乾清宫前的广场上,看了看眼前陈旧的宫殿,暗自叹息一声,随即冷冷的下令道:“骆养性,带人去把南京镇守太监陈增抓起来,严加拷问,看他在这皇宫里有多少党羽!”
这陈增可不能留,此人不但是南直隶各处矿监税使的头头,而且还掌控金陵皇宫十余年,对这皇宫里面的一切比谁人都熟悉,如果不抓起来,他会觉都睡不着。
吴婉儿一看泰昌突然之间发威,不由吓了一跳。
她忍不住弱弱的问道:“怎么了,皇上,这陈增是个大坏蛋吗?”
大坏蛋?
嗯,这个词用的准。
泰昌微微点头道:“嗯,陈增就是个大坏蛋,不过,没关系,骆养性会去收拾他的,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了,走,朕带你进去看看。”
说完,他便拉着吴婉儿往乾清宫中走去。
金陵乾清宫和京城乾清宫从布局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里却没有京城乾清宫富丽堂皇,因为这里都有将近两百年没住人了,墙上的粉刷早就脱落了,门窗上的油漆也早起皮了,甚至,还有的地方因为发霉而变黑了。
泰昌也没让人修缮,他只是命人打扫了一番,只要干净就行,其他的都无所谓,因为他在这住不了多久,完全没必要劳民伤财,要知道,修缮皇宫可是动不动就需要几十万两,有这钱还不如拿去造武器呢。
金陵皇宫虽然破旧,吴婉儿却如同好奇宝宝一般抬头四处张望,而且还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这地方好大啊!
徽州吴家的十二楼虽然精美,大小跟乾清宫却是,因为乾清宫正面足有九间大堂,进深足有五跨,高度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七丈,十二楼全塞里面也占不到三成地方,民间可见不到这么大的房子。
她转着转着突然之间又紧张道:“皇上,宫里有什么规矩,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呃,规矩?
宫里的规矩的确很多,不过大多是太监和宫女需遵守的规矩,对于宫里的主人来说,不守规矩好像也没人敢说。
泰昌想了想,随即叹息道:“要说宫里的规矩,最大的规矩可能就是不能随意出宫。”
唉,果然,一入侯门深似海,一进皇宫出不了!
吴婉儿忍不住问道:“这谁定的规矩啊,当皇帝的岂不是连老百姓都不如,老百姓最少不会被关屋子里不准出去。”
泰昌闻言,不由一愣。
是啊,这他吗谁定的规矩?
好像,这规矩就不是哪个皇帝定的,而是文官强加在皇帝身上的!
这些文官,就是想尽办法把皇帝囚禁在皇宫里面,这样,他们就能在外面为所欲为了,反正皇上看不见,只要把宫里出来的人给腐蚀了,他们就能无法无天了!
你们这帮疯子,还想把朕像疯子一样关起来?
泰昌突然间又把脸一板,冷冷的道:“曹化淳,传旨,明日开早朝,凡金陵城内大小官员不得无故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