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还是御史呢,怎么可能?
魏忠贤忍不住轻斥道:“你有什么办法直接说,不要卖关子。”
崔呈秀连忙赔笑道:“爹,是这样的,传闻林汝翥是个嫉恶如仇的愣头青,而且,他还经常充当巡城御史,带队巡城,如果逮着不法之徒,他便会命人打顿板子。这板子有时候也会打死人的,您说是吧?”
魏忠贤闻言,细细一品,随即便忍不住夸赞道:“好,秀儿,你果然是个人才,明天我便让人想办法把你升礼部侍郎位子上去,只要叶向高下台,你就是内阁大学士!”
众人闻言,不由满脸羡慕。
崔呈秀这会儿也就是个太仆寺少卿而已,升礼部侍郎那都是千难万难,这一下竟然直接就入阁了!
这天晚上,都察院御史林汝翥正带着五城兵马司人马在内城北边的西直门大街巡视,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他连忙带着人打马上前一看,竟然有两个人逮着一个人在暴揍。
这还得了!
他当即大喝道:“住手!”
没想到,那两人不但没停手,反而骂咧咧的道:“东厂办事,给爷滚远!”
呃,是东厂的番子!
林汝翥闻言,不由一滞。
这东厂的人可不好惹啊。
没想到,地上那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惨叫道:“大人,救命啊,我什么都没干啊,他们就是看我衣着光鲜,想讹钱啊!”
那两个打人的番子竟然还骂咧咧的道:“哎呀,还敢告状?叫你孝敬点钱给爷喝酒那是你的福气,你还敢告状?爷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就算你后门关的紧!”
林汝翥闻言,那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东厂的番子怎么了,东厂的番子就能当街抢钱吗?
这么嚣张,简直无法无天了!
他当即大喝道:“来人,把这两个狂徒给本官拿下,重打二十大板。”
五城兵马司的人也没多想,冲上去逮着两个人往地上一摁,扒了裤子就是一顿暴揍。
他们大概也觉得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
东厂的番子怎么了,御史大人可是首辅大人的外甥,还怕你两个东厂的番子?
这边打得正热闹呢,地上那人竟然呲溜一下爬起来,一溜烟就跑不见人了。
林汝翥见状,抬了抬手,终究还是没叫人去追。
算了,普通老百姓确实不敢招惹东厂的番子,走了就走了吧。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二十大板还没打完,其中一个番子突然惨叫一声,随即便是“噗”的一大口血喷出来,喷了旁边一个京营屯卫一脸。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十多板子就能打死人吗,这东厂的番子也太不经打了吧?
另一个番子则是趁人傻眼的功夫爬了起来,拎着裤子跑过去一探鼻息,顿时就怒吼道:“好啊,我们东厂的人你都敢杀,你翻了天了你。”
我!
我可没想杀他。
林汝翥也有点傻眼了,他正想命人上去看看还有没有救呢,不远处的黑暗中却突然之间窜出来一堆东厂番子,三两下就把五城兵马司的屯卫推开一边,将地上那番子围了起来。
一个总旗假假意思上前探了探鼻息,随即便恶狠狠的道:“好啊,东厂的人你都敢杀,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