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要是主子,像她那样不知羞耻的贱婢,我早就把她撵出府去了,看着碍眼!”
“哈哈。”
锦儿与身后的丫鬟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看向端午的眼神愈加了几分厌恶鄙视。
端午的视线依旧落在宫门之上,她们嘲弄的笑语她听得一清二楚,所谓勾引,只不过是每日与迟墨出府游玩,她懒于争辩。只是心中微有不明,为何迟墨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进入凌王府?一般朝臣若来求见司空凌,定要通过层层上报,得到司空凌允许才能入府。而迟墨却无须通报,径直入内,就连管家舒贺都对他礼遇有加。端午觉自己对迟墨的了解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有庞大的家世,他对她很好,真心实意的好。
“把你们刚说的话重复一遍。”
阴寒之声从身后冷冷传来,端午抬眸,雨丝落在油纸伞上,绽放烟花般的弧度。端午微微侧头便看见翟洛侧面锋利的轮廓,他在为她打伞遮雨。
“洛,洛侍卫……”锦儿张狂得意的笑声嘎然而止,颇为惧惮地看着翟洛。
“把你们刚说的话重复一遍。”翟洛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淡漠的眼眸内闪过一丝戾气。端午,不是任何人都随便可以欺负的。
“奴婢不敢,求洛侍卫饶恕。”凌王府上下人们对冰冷的翟洛皆为惧怕,他周身似乎笼罩在一层寒气与杀意之中,简直是个冰煞!锦儿急急跪下求饶,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罪。
端午看见翟洛嘴角浮上淡淡的轻笑,顿时端午一惊,那笑容与司空凌平日折磨她时的笑容太过相似!“翟洛,不要。”端午脱口而出道,然而手掌中却多出一把伞柄。
眨眼功夫,翟洛已站在碧落苑的宫门处,指尖轻点,又见寒光乍现,血液飞迸而出。端午心中一怔,忙扔开伞,奔向锦儿。
如同那日在清竹居一般,阴寒锋利的匕划破清秀的小脸,鲜红的血液染红端午的狐眼,“翟洛,我求你住手,住手!”
端午虚脱无力地跪在地上,双手抓住翟洛的锦服长袖,死死不放。
“端午,起来。”翟洛杀机减收,低头转眸望了一眼地上的端午,迅收回不带一丝血迹的匕。缓缓躯下身,又扶住端午的削肩,使她站立起来。
端午的视线落在锦儿和她身后的两个丫鬟脸上,血痕遍布,呆若木鸡,唯有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地瞪着端午。
“翟洛,你能不能不要跟他一样残忍?”端午眼角一滴清泪无声滑落,她又害得三个花容月貌般的女子毁容,她是罪恶的存在,端午再次难以原谅自己。
“外面何事喧哗?”宫门轰然开启,锦衣华服,修长玉立,气势阴柔,望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