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有史侯看押,十万俘虏又如何?又如何不能三五日让人臣服?”
曹操连连张嘴,最后又一脸苦涩,正如刘胜所说,就算董虎善于收服俘虏,羌人俘虏、黄巾军俘虏都是在很短时间内收服的,可那也是有原因的不是?
收服羌人俘虏时,是在脸上烙了字的,当日的大汉朝可不是现在的情形,一旦被烙了字,羌人就算想反都没了机会,一旦第二次被抓住,那就是掉脑袋的命,而烙字就是做了记号。
无论羌人俘虏,还是黄巾军俘虏,他们都没有任何退路,没有人再信任他们,只要让他们认识到这个事实后,想要收服并不困难,可当下的俘虏就不同了,开封距离陈留县这么近,一些俘虏还越过了边界,曹操自然知道俘虏脑门上有无烙印。
脑门上没有烙印,仅做一个月的俘虏,不仅没有反叛,甚至连逃跑都没有发生,这是让人很费解的事情,鲍信、卫兹的兵马且不论,难道曹操自己招募的家乡兵也不跑吗?
直至刘辩出现在开封,他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董卓擅自废立,焚烧帝都,撅人坟茔,抢掠富户,残暴杀戮百姓……这些事情总是真的吧?”
“此等恶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史侯不以宗庙社稷为重,反而认贼为父,与虎豹豺狼同行……又怎能承继宗庙大统?”
许攸再次开口,刘胜刚要再次不悦对怼,桥瑁突然站起。
“老夫赞同,史侯君仪失度,已经不在适合继承大统。”
刘岱、孔融与张邈、张超兄弟对视一眼,也起身站起。
“孔某赞同。”
“老夫同意。”
“刘某同意。”
“同意。”
……
看着他人点头赞同,刘胜反而沉默了下来……
“刘晟,各路诸侯都同意了,难道你不赞同吗?”
袁绍阴冷着脸,刘胜心脏一阵狂跳,面上却竭力表现出镇定自若。
“董贼入京之时,便是以史侯‘年少无威’为由废帝,我等若以此等话语广传天下,他人又如何看待我等?”
“混账!董卓贼子又岂能与我等相提并论?”刘岱大怒训斥。
一听到刘岱的话语,刘胜鼻孔就是一阵粗气直冒,猛然站起,指着刘岱大怒。
“姓刘的,东莱刘姓想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清河刘姓无关——”
刘胜早就不愿意待在陈留郡,越待在这里,心下越是不安,趁着大怒起身就走……
厅堂内气氛压抑,此时哪里还有人在乎刘胜的事情,甚至连商议攻打董虎也无足轻重了,仅一个刘辩就够人头疼得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
“孟德,今日又当如何?”
袁绍突然开口,曹操只是冷脸看了一眼。
“那董虎显然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等会盟之由便是董贼废立,无论我等如何认为史侯难以继承大统,史侯若亲领大军前来,军中必难以适从,我等又如何可以取胜?”
“操以为,当下当以稳住军心为重。”
……
“啪!”
“可恶!”
袁绍烦躁大怒,当日万年公主代天行走时,刘胜是董部义从监军长使,在董虎一举剥夺了三大中郎将的兵权后,他与曹操就亲自跑去了颍川,自是比其他人知道“刘辩”的威胁程度。
一群人头疼不已,他们不是没有听说何氏、刘辩母子离开永安宫的事情,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相信刘辩真的出现在两军阵前。
刚刚张邈也说了“裹挟”两字,两军阵前,若真是“裹挟”情形,他们反而可以应对了,无论刘辩如何开口都能用“裹挟”话语应对,可若不是裹挟呢?若是“御驾亲征”呢?
曹操扫视了一圈,苦笑道:“当今之世,若论奸诈,当以那虎娃为首。操别的不担心,就怕他真的让史侯亲领兵马,以史侯来攻打我等。”
袁绍张了张嘴,心下郁闷万分,就在这时,儿子袁谭急匆匆奔入。
“父亲,刘晟要带着兵马离开……”
“什么——”
袁绍、曹操等人全都轰然站起。
“颜良!”
“立即把那混蛋给老子抓起来——”
袁绍自己都没开口回返酸枣呢,刘胜就要带着人跑路,二话不说就要让颜良把他抓起来,曹操、张邈、刘岱等人全黑着脸,大敌当前,十余万兵马跑了过来,甚至连颍川郡都派了两万兵马,这还没开打呢,人就跑了,日后还如何打仗?
袁绍恼怒,他人也不开口求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