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恬难以置信地抬起眼,容徽的声音比冰还冷:“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p>
夏夫人见势不对,慌忙开口:“恬儿,进去,父亲和母亲有事商量。”</p>
容恬哇地一声,提着裙子跑走了。</p>
夏夫人用哀恳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老爷教训孩子,妾身原不该说什么,可恬儿就快出嫁了,老爷您好歹给她留一点面子。”</p>
“你当老爷说的话是放屁啊,夏御当众宣布,他将于年底迎娶正妻,一年后迎娶平妻,至于你女儿,人家提都没提。”</p>
“可婚姻大事,该是父母做主,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又不是他说了算。”</p>
“你的意思是,要老爷我去跟夏家长辈交涉,让他们罔顾儿子的意愿,只管把人娶进门?”</p>
夏夫人白了脸,的确,哪有女方上赶着催男方迎娶的,除非夏家长辈领着媒人上门定婚期,否则他们再着急也不好说什么。</p>
容徽根本不想跟她讨论容恬的婚事,见她总是扯东扯西,站起身打算走人。夏夫人急了,这样满怀怒意地走了,下次什么时候才会来?无法可想之下,扑过去抱住他的腿道:“老爷说的那件事,是妾身做错了,可妾身只在绸缎铺柜台后面的会客室里白问了一句,当时并无外人在场,老爷是如何得知的?”</p>
“我怎么知道的与你不相干,谁告诉我的都一样。摸进书房,偷看秘密文件,然后又不知守口如瓶,甚至跑到店里索要,这些事都是你做的,我没冤枉你吧?”</p>
夏夫人不敢接腔,只是低头哭泣。</p>
她承认自己私心作祟,考虑得不周全。得知这批货存在后,她就一直想帮女儿弄些过来,要不然,等容恬嫁了,那些好东西,岂不便宜了姜氏的女儿?可她不敢问容徽要,只敢从何安下手,并威胁他,不许告诉自己的丈夫。何安平时唯唯诺诺的,那天却坚持说,没有侯爷发话,便是夫人要砍他的头,他也不敢擅自做主。</p>
最后,这事不了了之。何安怕她报复,倒也没向容徽打小报告,等何安身死狱中,何家从碧水城销声匿迹,她以为这事成了永远的秘密,想不到过了大半年,竟有人捅了出来。</p>
夏夫人恨得牙痒,只想从容徽嘴里问出那个背后给她上眼药的人到底是谁。</p>
容徽却不想给她机会,一把撩开她的手,抖抖衣袍抬腿就走,跨过门槛之前,停下来说:“婉儿过两天会带着怜儿回来,你派人去把沁兰院好好收拾一下。还有,以后别再让我听到有人喊你大太太,容府的大太太姓庄,不姓夏!”</p>
夏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原来是那个贱人在背后捣鬼!被容徽遣送回娘家将近一年,不闻不问,她还以为终究会成下堂妻,没想到居然能卷土重来,还是踩着她爬上去的。</p>
一个没儿子的女人,从没得过宠,她压根儿没把姜氏当对手,打压她跟好玩儿似的,没想到,最后却栽在这个女人手里。</p>
很好,很好,夏夫人吐出一口血沫子,按着胸口发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回我若整不死你,我就不姓夏!(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