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极尽温柔,十八般武艺轮番使,其间还活学活用,顿悟了许多新招式,把坏脾气的爱人侍候得体骨酥软,欲仙欲死,自己也心满意足地搂着温香软玉睡去。
纱帐中,本该沉入睡乡的女子忽地睁开明净双眸,眼神复杂地看向身边人,谁能想到,恶名远著的穆三皇子骨子里竟是个气质的男人。这些天,她不断试探他的底线,却有神地发现,这人没底线,就像他的人品一样。
容悦懊悔无极,早知如此,当初被毒蛇袭击后,就该咬牙忍着,不要上门挑衅,给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
第二天,她情绪低落,吵架也是需樱激情的,她实在欠缺,有那功夫,还不如留着练武。
为免身边的话唠追问纠缠,她索性靠在那人怀里假寐,一路闭口不言,没发现头顶上的家伙始终翘着嘴角,心里好不得意:爷说不过你,爷叉得过你,爷天赋异禀,无师自通,新婚这才多久?就创出如此多的花样,真是招招,式式‘致命,。爷又不像那帮色胚,生熟不忌,早早就淘虚了身子,爷可是储足了二十年的存粮,就等着心爱的小娘子上钩呢。
美美地回味了一遍昨夜的旖旎风光,他从腰间的双鱼袋里掏出一串碧玺珠,轻轻套上玉白皓腕。昨夜忙着肉偿,来不及送出,今天可不能再忘了。
怀中人目光微微下垂,又是一串极品碧玺,对这些珠宝首饰,她素来可有可无,因而只略瞅了瞅,就继续闭目养神。
头顶上的人一整天心情舒畅,瞧,多乖啊,架也不吵了,气也不生了,跟小猫儿似地偎着爷,怎么看怎么可爱,这都是肉偿之功啊,可让他找着哄老婆的方法了。
在容悦的慵懒和穆远的得意中,倏忽又过了五天,车队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百花谷名副其实,狭长的山谷中姹紫嫣红,繁花似锦,看得容悦目不暇接,感叹着说:“这样的人间仙境都找得到,王爷运气真好。”
穆远眼里含着笑:“哪是运气,我从十三就开始出外游历,整整七年间,足迹踏遍了沧溟大陆,北到黑水,南到南海,西到大漠,东至东海,我哪一处没去过。”
容悦摇着头说:“出外游历的何其多,那些世家子弟,莫不打着游学的名义游山玩水,人家怎没发现这样的福地。”
穆远摇着折扇道:“那是因为,他们纯粹是游山玩水,我则到处访高人、寻宝地。”
说到宝地,容悦小声问:“银矿也是这样寻来的?”
穆远笑而不答,容悦也不追询,两人慢慢从谷口走到谷底,面对黑黝黝的山壁,厚厚的藤蔓植物,容悦静立不动,穆远略感诧异:“你知道入口在这里?”
容悦狡黠一笑:“你站在这里,自然就是这里了。”
穆远朝云翼微微颔首,云翼上前,在藤蔓中摸索着按了几下,山壁滑开一道可供两人同时通过的入口。
一群人迤逦前行,约摸三四百米后,境界陡然开阔,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人烟稠密的村子。
容悦眼睛都亮了,莫非陶渊明笔下所描写的,实是梦中穿越而得的景致,也是通过一个隐秘的石洞,进去后,里面出现遗民村落,只知有商周,不知有汉唐。
惬意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容悦提议:“这个地方用来隐居再好不过,假如真出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咱们就到这儿来种田吧。”
穆远乐得凑趣:“只要王妃不嫌弃,本王求之不得。”
容悦眉心忽皱,按捺住不安问:“你的人发现这里的时候,村里可有居民?”
穆远回答:“没有,这些房子都是我们后来建的。”
容悦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要是真像桃花源一样,本有原住民,却被这些蛮横的闯入者灭掉了,然后占着他们的房子,建立自己的秘密基地,那就太……
不是她喜欢瞎想,穆远对一个弱女子尚且不依不饶,手段残忍,根本没把人命当回事,假如真有原居民,而他又看中了这块地方,肯定会下令清除,而且根本不会犹豫。
这一刻,容悦的心前所未有地沉重起来。
和穆远正式成婚后,两人如胶似漆,穆远对她确实很好,眷爱非常,体贴入微,她也渐渐迷失在这种温情中,真把他当丈夫看,在他面前发嗔撒娇,甚至出言不逊,虽有试探之意,却也是本性流露。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何况两人既为夫妻,自当平等相待,“妾身”一词,对她而言,仅仅是个入乡随俗的称谓,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她差点忘了,穆远原本是怎样的人,他们结识之初,又经历过怎样的噩梦,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新婚蜜月期的男人哪有不温柔体贴的,哪一对怨偶没有过卿卿我我的时刻,哪一个被丈夫伤害的妇人,没有依偎在他怀里的美好回忆?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一面,跟初遇时判若两人,如果那时他是魔鬼,现在简直是天使。天使与魔鬼都是他,要展现哪一面,端看他自己的意愿,一切都在他一念之间。纟<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