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妪哭泣,白儿怔在那里,愣了半天,渐渐地,一股怒意越来越在脸上浮现出来,最后变得咬牙切齿,脸涨得通红。
“真是混蛋!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竟然连自己家也不顾,妻子孩子也不管了,真是……真是混蛋啊”白儿猛然怒喝出声,走上前去,指着那些男子,喝道,“你们这些混蛋,抬头看一看啊!你们的妻子不在山里,而是在你们身后啊,她们正等你们回家,还有……还有你们的孩子,他们也在……也在……”说着说着,白儿的眼圈渐渐红了,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地垂下了头。
纵然白儿叫得这么声嘶力竭,可些男子却依然如死水一般,有几个转过头漠然地望了白儿一眼,又转了回去,继续痴痴地望着山口。
“好,好,既然你们这个样子……”默然半晌,白儿慢慢地抬起头,面无表情,神色平静得有些可怕,伸手入袖,缓缓地抽出了紫晶刃,“……负心薄幸,执迷不悟,徒然让他人牵挂愁苦,这样的你们,还不如死了为好,就让我白儿来为你们解脱吧……”
仿佛是为了配合白儿的怒火,天上“轰隆”一声雷响,稀稀疏疏的小雨滴落了下来,打在地面上,出“沙沙”的声音。
到了这个地步,那些男子却依旧无动于衷,连多看白儿一眼的都没有。
见这些男子这么麻木的样子,白儿不禁气得浑身抖,猛一咬牙,提着紫晶刃就要冲上去。
“不要啊!姑娘,万万使不得!”一旁的女子们大惊,纷纷拦在了白儿的前面,就连那个老妪也死死地抓住了白儿。
“为什么?你看他们的样子,可曾有顾及你们半分?为什么你们还要在意他们?”被老妪拉住,白儿不愿用力挣扎,惊怒交集,喝问道。
“他们再怎么样,毕竟也是家里的男人,若是不在意他们,我们还能在意什么?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老妪拽着白儿的衣袖,苦苦哀求,一旁的女子们纷纷点头附和,神色凄婉。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样……”紧咬着下唇,白儿喃喃低语。
“白儿……”此时,辛夷突然开口了。
“辛夷姐姐?”白儿怔怔地转回头。
“看来,这里是不能借宿了……我们没必要多管闲事,还是早点上山吧。”辛夷望了望那些男子,淡淡道。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白儿茫然地摇了摇头,情绪低落,突然回过神来,惊讶地望向辛夷,“……没必要多管闲事?……难道说,辛夷姐姐你有办法?”
辛夷蹙起眉头,缓缓道:“办法算是有吧,但是,我们没必要为了人类……”
“辛夷姐姐!你快告诉我,办法到底是什么?”不等辛夷说完,白儿一下子扑了上去,抓住辛夷的衣角急切地问道。
一部分的女子听到了辛夷的话,眼睛一亮,转过头来,待看到只是两个年青的女子,不禁纷纷面现失望之色,转了回去,不再理会。
“白儿,你莫要忘记,他们是人类,和我们并非……你确定要帮他们吗?”专注地凝视着白儿,辛夷问道。
“轰隆”又是一个雷声,雨渐渐地变大了。村口的灯火一个接着一个开始熄灭。
“我要帮他们。”神色迷茫了一下,随即又变为坚定,白儿抬起头,认真道:“既然被我遇到这样的事,我就没有办法当作不知道……辛夷姐姐,请你告诉我办法吧。”
“既然白儿你坚持……”辛夷沉默了半晌,开口缓缓道,“其实此事要说难,也不难……这些人类,他们的痴迷,是源自于内心对那女子的记忆,正合了人类的一句话,‘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所以,只要把他们对于那女子的记忆全部消除,根源尽去,自然就一了百了。”
“对啊,我怎么会没想到呢,竟然这么简单,笨死了……”白儿恍然,不禁连连自责。
“并非那么简单啊……”辛夷连连摇头,神色凝重,“……白儿,你要明白,消除记忆的法术消耗并不轻微,要是同时给如此多的人施法……即便是我,也要用去五成的法力,至少数月难以复原,严重了,甚至还会有走火反噬之忧……”
“不用说了!”打断了辛夷的话,白儿转过了身,静静道,“我已经决定了。”
“……好吧。”静静地看着白儿的背影,辛夷神色变幻,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走上前一步,刚刚要越过了白儿,随即,诧异地看到,白儿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自己。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辛夷望着少女,诧异道。
“我来施法……”白儿轻声道,“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来做。”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辛夷脸色一变,“以你现在的能力,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