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混帐!”泉园之中,一个身穿锦衣的大汉正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的一个道人,咆哮道,“你们蜀山派不是很行吗?你不是说你师弟剑术高,有他把守,万无一失的吗?为什么还是让她被人劫走了?”
“王爷。”那道人不卑不亢,沉着脸道,“您不过是失去了一个本不应得到的妖物,而我常授师弟却是身受重伤,常纪师弟更是功力尽失,已成废人,若是您早点让我们将那妖物移送锁妖塔,又怎么会有如此祸事?”
“常浩!”镇北王双目几乎要喷火,迫近道人,低吼道,“你竟敢如此对本王说话?”
“方外之人,不知礼数,请王爷恕罪。”道人施礼,面上却殊无歉意。两个师弟一伤一废,眼前之人正是罪魁祸,常浩心中的怒火其实远较镇北王为盛,只不过涵养颇深,兼之不想撕破脸,没有表露出来而已,语言却没有办法客气起来了。
“什么方外之人,什么蜀山派,光凭一些没用的妖术,却连一个受伤的妖女都看不住,之前竟然还自吹自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镇北王嘲笑道。
“看现场留下的痕迹,和我两位师弟身上的伤势,对方至少有两名实力深不可测的高手,两位师弟先后各自为战,不敌也并不奇怪。”注视着依然光滑如镜的湖面,常浩淡淡道,“纵然如此,我常授师弟剑上沾血,至少是伤了其中一个,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要等我两位师弟醒来才能确定……王爷您既然不信任我们,之前为什么还执意要我这两位师弟留在此看守?若是王爷亲自布兵在此,想来那妖女必然难逃,我这两位师弟也不至于如此重伤了……哦,贫道倒是差点忘了,王爷您好象已经布兵了。”
“你——”听那道人语含讽刺,镇北王大怒,眼看就要作。
“妖女已逃,既然再帮不上王爷什么忙了,我还要寻地为两位师弟疗养,便就此告别,望王爷保重。”常浩长长作揖道,“对手之中既然有高手,不论是人是妖,都非普通兵将所能对付,王爷若是要追赶的话,还请打消心中之念为好/
“满嘴胡言,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吗?本王驰骋沙场多年,什么东西没见过?区区妖术,还不放在眼里。”镇北王拂袖,怒喝,“滚!”
“贫道告辞。”心中怒火滔天,面上却不露愠色,常浩再次作了作揖,招呼门下弟子抬上常授和常纪,抬脚便走,走了几步,突然回,淡淡道,“王爷,贫道对面相略通一二,我看王爷你眉心黑气甚重,黑气中又带着赤红,显是眼下气运极恶,命犯阴癸,奉劝王爷一句,暂时在此地多住上些时日,切忌外出,方可保得平安,否则,旦夕间必有横祸临头,悔之晚矣。”
话已经说完,也不管镇北王信不信,常浩大袖一挥,头也不回地走了。
“贼道,妖言惑众,竟敢咒本王!”望着飘然远去的道人,镇北王恨恨道,“什么命犯阴癸,临走了还想吓唬本王,本王岂会让你如愿?!……来人哪,备马!准备随我出行!”
这时,一位家将模样的人急急奔了过来,拜了拜,道:“王爷,那些贼人的来处已查清,一共有三人,一个男子两个女子,皆是傍晚之时托言为夫人治病而混入园中的,所以后来夫人安排他们在这后面过夜。”
“在这后面?”闻言,镇北王心中生疑,“我记得蕙卿一直随身带着她家传的洞冥宝镜,可照妖物,那三人既然于那女子相识,十有**也是妖物了,蕙卿怎会不识?莫非宝镜被收起来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跪在那里,偷看了镇北王一眼,那家将吞吞吐吐道。
“有什么话快说!”镇北王不耐烦道。
“入夜时分,夫人不知为何,突然传令让后门守卫的部下们各自去休息,以致那些贼人顺利逃走之时,毫无阻拦……”那家将犹豫道。
“什么?!”那家将现,自己主人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可怕,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只听见“格格”的声响,半晌后,仿佛从牙缝中挤出的话一字一句传入耳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去请夫人过来,便说是我将前去捉拿妖物,要她陪本王一起去,马上就上路!”
偷眼看了镇北王一眼,家将打了个寒噤,急忙连连点头道:“是,是。”急急起身而去。
镇北王负手,望向天边,心中溢满了怒极之后的冷酷和决然。
………………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一些,接近清晨时分,一群人在官道之上策马而奔,大多数竟然都身披重甲,手持兵刃,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