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密报之后,林封谨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算是将心绪平静了下来,接着他继续看去,翻阅了几份之后,顿时就看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消息:
今日的朝议居然是分成了两派,对于立新君的事情争论不下。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林封谨就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卫烈帝这家伙的胆子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小。搞不好听说自己在得胜宫当中出现的消息之后,立即就发觉“烛九阴”在人间界停留的时间居然是比想象当中还长得多,马上就逃之夭夭了。
因此,六趾组织没有了卫烈帝的吩咐,加上这一次也是伤亡惨重,便彻底的再次缩入到了地下幕后。
否则的话,卫烈帝是绝对不可能错过这个一手掌控北齐朝政的大好机会,依照六趾组织的潜力和这么多年的布局,对于立新君的事情又怎么会出现争执不下。拖延到现在还决断不下来?
一念及此,林封谨便马上意识到这吕家的气运竟然还真是雄厚,很显然,在这种局面下。自己对吕羽的儿子最好的处置办法当然是送他回去做国君了,只要他一现身,就凭着吕羽唯一的子嗣的身份,登基为君便是毫无争议。
并且他登基的时候六趾组织并没有插手。大臣如果没有“拥立”的功劳,自己再从中插手运筹帷幄一番,那么吕定短时间内被架空成傀儡的几率可以说很小了。而卫烈帝此时已经成为了丧家犬,三年内自己必杀他,因此,这北齐最终还是吕家的天下。
林封谨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道:
“罢了,东林书院前些年为我遮风挡雨,也算是庇护了我这么些年,我与吕羽也是有君臣的名分,这就算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半个时辰后,林封谨便是徐步来到了东林书院之外,他此时经过了一番改扮之后,普通人也是认不出来,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士子而已,任他进出。
直到林封谨拐了个弯,开始前往书院的核心区域,山长董仲舒平时呆着的“天人亭”的时候,才被书院当中的两名教喻给拦住,呵斥道:
“此处乃是书院禁地,闲杂人等切勿停留。”
林封谨看着面前的这两人,微微眯缝着眼睛道:
“你们去通报山长一声,就说林封谨求见。”
这两人听了林封谨的名字以后,顿时就吃了一惊,然后道:
“山长现在不见任何人?”
林封谨冷冷的道:
“不见也得见,你们两人走开,我手上已经染了海公子的血,既然这以下犯上的罪名已经是背了,那么也不介意多染几个人的了。”
这两人听林封谨说“染了海公子的血”之后,目光转厉喝道:
“好狗胆,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
说完便是抽出了腰间的铁尺,对准了林封谨就狠狠的抽了过来,他们乃是负责督导训诫学生,这种用铁尺掌嘴的事情当然是做得熟极而流的。
林封谨微微叹了口气,也不愿意与这两人多加纠缠,直接就走了过去,这两人猛然发力狠抽,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面前这年轻人居然就从自己的视野之中消失了,转头一看,便见到了对方朝着前方的山道上悠悠的走了过去。
这两人顿时吃了一惊,吹响了口中的哨子,然后拔腿撵在了后面直追,只是他们跑得似乎连舌头都吐了出来,前方的这年轻人慢悠悠的走着,双方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不过这时候,随着这两人口中哨声的吹响,本来十分幽雅静谧的小道上,立即涌出来了不少的人,可是林封谨一步一步前行,竟是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全部跟在了他的身后急追,却又根本追不上!
直到山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林封谨也是认识的人,
大儒周敦颐。
林封谨看着这位昔日的先生,终于停步,深深一礼。
这时候,一干教喻才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林封谨却是连一眼都不看他们,而是对着周敦颐道:
“周师大驾光临,是有什么话想要教诲我的吗?”
周敦颐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的道: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一些,书院确实是有辜负你的地方,但是有的时候,只能顾全大局,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难道就看不透这一点?”
林封谨徐徐的道:
“书院待我如何,我心里面非常清楚,并没有什么怨气和仇恨在里面,我今天前来却不是为了这件事。”
周敦颐道:
“那你还来做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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