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有点累,自从那天倒下后,这些天都力不支体,便靠着白钰的肩膀一步步慢慢往前行。
军舰上有人用望远镜眺望,不一会儿便有几艘军舰渐渐靠岸,步下来四个穿着水兵兵服的士兵,就算是随性的踏步也像是很有秩序很有定力。
云英与白钰相视一眼,便从白钰的胳膊上直起身来,硬挺着身子逼直迈去。
话说入乡随俗,更别说一般基本的礼数,云英一到他们面前便自行行了个注目礼,对方也是。
最前的水兵a礼毕疾矢般的目光迅快在云英身上上下一扫量,冷漠道:“看出来了,你就是云英。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到这里来。”
又是那种不谅解的语气。
所幸云英早习以为常,笑叹一气,硬着嘴道:“我做的事都是情有可原的。而且现在我是带幸存者寻安生之所,我当然应该来这里。”
水兵b严肃道:“不要在这里和我们狡辩,还是进去和我们长官谈吧。”
这语气是没给人面子。
云英也懒得去看他们,不语,抬首向船迈去。
船内坐的是两个穿着全白军服的人,想必这两位就是长官,右边一位瞧来威武不屈,性子粗犷,貌相蛮横,倒也五观正好;左边一位看来谦恭圆滑,性子温和,貌相得有分寸,如不是一身军装掩住原姿原色,怕还是个君子美人。
船舱很大,这中舱里面布置的像上了星级的大厅,但隐隐又透露着神秘军中的气息,四周挂满地图和曾经的伟人画相,及正前方金褐色墙上所贴的帼旗。
云英进入船舱时,两位长官都站了起来,像先前四位士兵一样对她行了个标准的注目礼,云英亦然。
“请坐。”
云英拉着白钰在两位的对面坐下来,由于精神不振,眼皮子时刻打架,刚坐下来就这么失礼,难不得让人注意。
云英努力开了眼之后,再抬眼看向前方,发现两位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尬得云英反而提了神,忙道:“两位长官想和我谈什么只管说吧。”
这话一出心里随即也是做好了被打击的准备。
“你的样子全世界的人都见过了,我们认识你,也都不用多说了吧。”相貌谦和的那位语色温顺道。
“那是。”云英直视笑笑。
白钰一向深稔处事之道,只一旁恬静安祥的坐着,一颗心思招架着身旁徒弟的不适,便闭目养神,洗耳倾听。
“你此次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谦和长官像是有几分玩味的说。
蛮横长官也是只听而不语。
“救幸存者。”云英却说的很认真。
“多少人?”
“有四五百。”
“你为什么要救他们?”
“想救就救。”这一句云英稍微顿了一下,说的有些违心。
“想救就救?所以对于保护区的人你才想杀就杀?”对方此时态度似真非真的样子。
云英叹了一气,心道难道非要遇到一个人就给予一次解释吗?然而相同的问题云英对于不同的人也是不愿意多说的,哪怕可以给自己洗脱什么。
只不过她自己也觉得,这种罪名是不用洗脱的,本是情有可原却又罪有应得,所以她什么也不怨,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但若别人非要争辩,她也不是没有话说。
白钰于此,眼睫随即一动,就看徒弟下一步怎么回应,如果徒弟不行,他便要帮着开口了。
云英微微懊恼,却又不想失了礼面,故语气显得烦躁,道:“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想救就救,想杀就杀。
但不管我的行为如何,该救的人还是要救。总不至于你们因为我的事,跟外面那一群人过不去吧。
人已经救来了,我只希望你们收下,其他的什么人类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延续人类数目发展的大问题,和你们我也谈不来。
是去是留,拜托你们爽快一点。”
谦和长官呵呵一笑,却道:“那你指的是你去你留?还是他们去他们留?”
云英再次吁一气,佯做耐心的样子:“那你是想要我去我留?还是他们去他们留嘛?”
谦和长官这下哈哈大笑,道:“那你就不能都去都留吗?”
哼,云英一声轻笑,明了他的意思,直视他,道:“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让她留下?
谦和长官也终于回归正题,再不与她逗贫:“你放心。现在还不会针对你。
只是首脑想要见你,看看你这个被每个保护区视为眼中钉、视为神物的人到底是不是和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但是我要提醒你,见了最高领导者之后,你就必死无疑,是成为植物人的那种永远不死的死。而且你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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