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花左等右等,那每月必来的亲戚“大姨妈”已经2个月不露面,她终于忍不住跑医院去看医生,谁知,医生给她的答案竟然是: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对她是晴天霹雳的,她张大嘴巴望着医生,半天冒出一句:“医生,你确定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
医生指着单子上的结果,都不正眼看她:“这个,我是不乱开玩笑的,也没拿闲功夫跟你开玩笑,你若想生下,就回家好好养胎,若不想生下,就早做打算,胎儿已经2个月了,胎儿大了再处理对身体伤害越大。我这里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病,不想喝你啰嗦了。”医生看夏小花的反映,凭经验断定夏小花不想生下这孩子,内心也对她充满了藐视。
夏小花拿着化验单子默默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这一年,夏小花26岁。
又是镜湖边,她找个长椅坐下,摘掉墨镜,自从上次“走光”事件后,凡是在陌生人前抛头露面,她都戴着一副墨镜,算算时间过去一个多月了,议论的风声逐渐消失,人们的大脑被许多新的“头条”所覆盖,刷新,再覆盖,再刷新,慢慢的,那个被扒衣的城管女孩也在大众脑海里淡化、消失,当初那个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的夏小花也不再引人注目。
夏小花摘掉墨镜,深深呼吸一口空气,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夕阳的余晖把湖边柳树的影子拉的很长,昨天的一场大雨退却了初夏的燥热,湖心有只打捞垃圾的小船,在视线里慢慢飘成了黑点。
这会儿还没到散步时间,湖边很安静,夏小花感觉到一份独有的清净,她摸摸肚子,刚才在医院里困惑是否真要打掉孩子的念头,好像逃离许多了,可能是湖面风景的原因,她感到异常的平静。心平气和的脑海,思绪一丝不挂,干净的如同白纸,此刻,她什么也不愿意多想,只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便可。
她摸出手机,给步笑阳发了条微信“我收到了一个上天宠赐的礼物”
“啊?什么?你守的彩票号码中奖了”
“不是,我怀孕了。”
“我的姑奶奶,你别跟我开宇宙级的玩笑。”
“真的,刚检查出来的”、、、、、、
那边,步笑阳没有接着回过来。
夏小花等了一会儿,手机没有动静,她把手机放包里,起身去超市买东西。
夏小花知道,步笑阳这会儿的心情很复杂,怀孕对于他们来说,不像别的夫妻,是意外的惊喜,她也不会对着步笑阳欢呼雀跃,只是,她真的想生下这个孩子,一个真正属于她的礼物,正是这种坚定的想做母亲的意念,让她突然有种坦然与淡定,内心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热流,塞满了每一根血管。
步笑阳一下午都心神不定,还是早早的回家了。如果说别人当爹是欢天喜地的,他当爹却有些尴尬和揪心。两人的原计划是再过些年才生孩子,这几年生活压力很大,主要的是,步笑阳的家庭还有一个特殊原因,承受不起现在养孩子,当初夏小花也是考虑再三后答应了暂缓生小孩的计划。
步笑阳进门的时候,夏小花已经端上一砂锅热气腾腾的鸡汤上了桌子,她笑嘻嘻的欢迎老公回家,步笑阳闻着鸡汤,把刚才正在思考怎么劝降夏小花打掉孩子的念头全部忘记了。对于夏小花的手艺,他是毫无怀疑的,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步笑阳瘦的像豇豆,在夏小花的厨艺下,他足足长了30斤。人家说留住男人的心,首先要留住男人的胃,夏小花这招灵验极了,只要夏小花一下厨,步笑阳就心甘情愿向夏小花俯首称臣。
一锅鸡汤下肚,步笑阳摊在沙发动弹不得,满意的屡屡肚子,准备就在沙发上做个沙发土豆了,打开电视享受他每天“必修”的新闻联播。夏小花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厨房里传出水流和碗碟碰撞的声音,步笑阳看着她廋弱的背影,不敢想象此刻正有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那是他步笑阳的骨肉。
步笑阳能否说服夏笑花不要孩子,他胜算无几,因为他自己也似乎在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