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大队人马押着最后一批战利品,急冲冲的撤出大唐,断定秦州等城已被唐军重新占据,对自己的回归肯定有了防备,而自己呢兵力折损近两成,且人心思归,重新拿下秦州城可以,但有可能造成巨大损失,这样算下来,能活着回到吐蕃的能有几人?几个头人一商量决定不攻城了,就这样从成秦二城之间穿过,直接回家了。
队伍拉得很长,前边开路后边防卫,中间是掠来的人口。快出边境时,一声呐喊,从左侧山上冲下一队人马,直朝吐蕃人杀来。
“来的好。”
头人很兴奋的大叫道。攻城不现实,但在野外消灭一支步兵还是非常容易的。很快,吐蕃人的队型变了,队列两头左拐像两支离弦的箭一样,分头冲向来袭的敌军。
这支突袭的大唐步兵大队有五千多人,打的旗号是花旗军,人人手持长枪。
“立定。”
领头的年轻将军见吐蕃人从两面迎来,当即下令队伍停止前进,调整队型以一个大型方阵准备与敌对抗。
三德子现在是主力一团主将,今日的任务就是拖住吐蕃人的主力,以掩护二团的行动。
“举枪,预备……”
近了,马蹄踏的大地震动起来,大刀在阳光下闪烁,嗷嗷的欢叫声格分外响亮。双方接近没人射箭,吐蕃人狂傲的认为用不着又或是在凤翔城下损耗箭支过多,箭袋中所剩无几的缘故,所以他们挥舞着刀枪冲上去。而三德子这边根本就没有弓箭,不是刘子富买不起而是买不到,这种重要的军中利器市场上根本没有。自己造呢又造不出,要知道制造一把弓是很不易的,材料技术工艺没有一项简单的,通常好的匠工造一支弓要耗时一两个月之久,所以护唐军花旗军除了缴获的几张弓外自己没有,这次袭取凤州收缴了不少,但使弓的士兵还要甄别改编,而花旗军没有时间等待配置,直接攻到了秦州。
桑巴冲在队伍的最前头,他是老赞普最小的儿子,深受父亲的喜爱,同时也成了大哥的眼中钉肉中刺,争夺下一任赞普的绊脚石,时刻都在琢磨着怎么除掉自己。这次出征是桑巴主动要求的,一是为了暂时躲开大哥,二是在战场上表观自己的能力,团结拉拢一批拥戴自己的人马,好为日后争夺赞普做好准备。桑巴高举着大刀,恶狠狠的盯着逐渐放大的人脸,心中一阵嘀咕,今天这些唐军邪门,往日,自己的刀一举马一冲,唐人就只有逃命的份,今儿怎么了?唐军队列整齐,眼睛里喷射出怒火像是要把自己吞掉。杀,不及考虑战马已经撞飞一人,手中刀斜劈又把一名唐军削去半个脑袋,可是肋下剧痛,然后自己摔下马来,睁着不肯闭上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捅下马来。
骑兵冲锋就是靠排山倒海的气势,战马的冲击力战马的速度,与密集的步兵方阵交战,开始很占优势,摧枯拉朽般冲垮阵型之后就任由宰割了,但是如果冲不垮步兵方阵,马的速度降下来,双方战力会大幅拉平,生死就各凭本事了。
桑巴就是这样,冲入步兵群里一出手就杀两人,当他被第三支长枪刺中后,落马倒地,有几个类似的就阻挡住后边跟进的骑兵,速度一慢就变成绞合战。
野马谷中,战马的嘶鸣声中,吐蕃人的怒骂声中,刀枪砍撞和残肢乱飞血肉四射中,一声声杀杀杀的千百人大叫格外刺耳,听在几位头人耳中惊的心肝乱颤,他们知道自己遇上一支不一样的唐军。猛然,身后又传来整齐的杀杀声,远处山脚处又出现一支唐军,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整齐的步伐,快速向看押人口的吐著队伍杀来。
头人惊的目瞪口呆,眼前这股唐军的凶悍勇敢已经让人意外了,后面又来一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