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州茫然抬起头,一头碎发下的眼睛变红,甚至眼眶周围的组织都泛着坨红,在泛白的脸上尤为瞩目,无法忽略。
好险!好险!
他刚才真以为在房间里的检测没什么事,没想到居然有延迟!
出来没走几步眼睛就开始痛,尤其是还藏着未知东西的右眼像要爆开了。
剧烈得痛苦让他整个人都在抽搐,只能捂着眼睛咬牙坚持着,但还是掩不住疼痛的破绽。
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不然他真要觉得自己眼睛里会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为了不让红着的右眼看起来奇怪,他在低头时顺便把左眼也揉红了。
“刚才检测室里的光晃得我难受。”林怀州吃力地眯着眼睛,他的眼珠子里还残留着雾蒙蒙的水汽。
徐昌尧听着他平静的话语,感觉自己在缓缓裂开:“那你抖什么?”
我又在激动什么?
林怀州眼睛里的酸涩缓解不少,眼皮慢慢掀开,朦胧解释:“眼睛太痛了。”
徐昌尧:“……”
刚才几乎流淌出来的情绪,让他此刻仿佛吃屎般难受。
到底是什么让他产生这位学生能对自己感同身受的错觉?
林怀州回到教室,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周围骚动起低声的窃窃私语。
“看他什么事也没有,应该就没什么事吧。”
“我就说嘛,我们这样的普通人黑暗里的大佬也瞧不上,要普通人的身体干嘛,占有了能有什么用?”
“终于可以安心上学了。”
“你的梦想是安心上学?你别骗我!刚刚的好戏你看得比我还兴奋!”
“各位安静!上课前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一下。”徐昌尧心情并不美妙,用力地一拍桌子,把纸笔震得花枝乱颤。
林怀州打直后背,双手平放在桌上,忽然感觉到一道后方的视线。
他没有回头,放开胆子偷偷集中注意力,仔细感应后方的视线。
白色的光团在脑海中勾勒出轮廓,对应的人脸有点模糊像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能感觉到有点狰狞。
即使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他还盯着我干嘛?
我刚才的好心提醒还不足以表现我的善意?
林怀州没有理他,留在脑海里的白色人影稀薄散去。
徐昌尧眼睛巡视了一圈勉强安静下来的人,嗓音沉重:
“昨天晚上,守门人在追踪的一位逃犯死在了淮四区北部。”
才安静下来的教室,再次一片哗然。
作为当事人的林怀州瞳孔一缩,有种被当场抓包的错觉。
他绷紧了下颚,视线从讲桌移到了地面,舒展在桌上的双臂交叠得十分规整,感受着心脏的狂跳。
不是吧!不是吧!
不对!
林怀州转念一想,如果真的知道是我干的,就并不会这么开诚布公的在教室里说出来。
刚才我去的也不是校内体检,而是官方体检,顺便附赠一双银镯子了。
冷静想清楚后,他的视线又心安理得的移回到最前方那张严肃的脸上。
“安静!”讲桌砰!的又一震!
徐昌尧继续道:
“根据守门人的报告,那位逃犯的死亡过程非常迅速,当时距离他们到达案发点不过一分多钟,并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战斗与死亡痕迹。”
教室里的哗然声顿时变大。
绝大多数的人都在他的言语中露出震撼,畏惧又隐藏着向往。
徐昌尧目光深沉的看着这群学生:
“你们不是超凡学区的学生,但根据常识应该能猜到这意味着什么。一名中位者——‘隐匿’级别的逃犯,在短短半分钟内被杀死,没有动静,没有尸体,足以说明他对手的实力有多么的可怕。”
“有的话,可能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但我再一次提醒你们,圆月的夜晚,都乖乖待在家中睡觉,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尤其是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黑夜里潜藏的危险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他重声强调最末尾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