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放得下身段,”元苍擎这话不无嘲讽之意,“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得了子虚乌有的消息就要假传皇兄旨意。搜查本王府邸,本王还有何面目留在京城?”
元玉琅暗吃一惊,四皇叔这话表面听来,似乎是说京城无自己立足之地,其实是要回到他的封地去,那里才是他的天地,到那时海阔凭鱼跃,谁还能控制得了他?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父皇也不会以种种借口,把四皇叔留在京城,为的就是掌控他,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四皇叔回了封地,再做出什么事来,那父皇还不把这笔账记在他头上?休上余技。
“四皇叔言重了,小侄绝无此意。”元玉琅咬着牙道歉,这辈子还没受过如此屈辱!
宣德帝难得地露出笑容来,“是啊,四弟,你这就多虑了。玉琅这次是受人所骗,行事欠了分寸,其实也是想证明四弟清白,免得四弟上了别人的当,并无其他。”
“臣弟却受不得这屈辱,”元苍擎神情更冷,“若是人人都可假借皇兄旨意,搜查臣弟府邸,臣弟颜面何存?”
“自然不会,四弟放心吧,”宣德帝拍着胸膛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四弟的为人朕还信不过吗?日后若再有人敢随意搜查四弟府上,朕第一个不饶他!”
“臣弟多谢皇兄恩典,”元苍擎施了一礼,“那就请皇兄给臣弟个凭证,免得到时候臣弟说不清楚。”
“这是自然,”宣德帝大方地命内侍取来一块金牌,送了过去。“若再有谁胆敢乱闯淮王府。四弟凭此金牌,可先斩后奏,不必姑息。”
元玉琅蓦地攥紧了拳,虽不甘,也无奈。
元苍擎接过来,恭敬施礼,“多谢皇兄。”
“至于玉琅,这次的事也必须受些教训,”宣德帝脸色一沉,“罚禁足一个月,静思己过。”
“是,儿臣认罚。”
“下去吧。”
“儿臣告退。”元玉琅起身出去,背对着元苍擎时,目露凶光。
宣德帝微一笑,“四弟可满意吗?”
“皇兄不偏不倚,臣弟敬佩万分。”元苍擎将金牌收入袖中,看起来的确很满意。
“四弟不生气了就好,此番也是玉琅太过分,朕会好好说他。”
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他”而已?元苍擎暗暗冷笑,自然也不点破,“皇兄,此番是有人诬告臣弟,臣弟断不能平白受此羞辱,若查到诬告臣弟之人,又当如何?”
宣德帝义正辞严地道,“自然任由四弟处置!诬告皇室中人,原本就是死罪,四弟不必手软!”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元苍擎施一礼,“臣弟谢过皇兄。”
“无妨,”宣德帝话锋一转,笑道,“说起来四弟妹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吗,有未算到今日之事?”
元苍擎不动声色地道,“皇兄取笑了,紫槿哪里会未卜先知,只是随意说说而已。”
“随意说说就能如此精准,预测到弄影殿大火,若是认真起来,那还了得,岂非要逆天改命了,四弟又何必替四弟妹谦虚。”宣德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明显另有所图。
“皇兄言重了,”元苍擎施了一礼,“皇兄若无其他吩咐,臣弟告退。”
宣德帝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来:凡有些本事的,都要为朕所用。四弟,木紫槿本来应该是朕的,所以就算有朝一日朕将她弄到手,你也反抗不得,是吗?——
“皇上这么大方?”木紫槿拿着金牌翻来覆去的看,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看没这么简单吧,皇上到底想做什么?”又是给金牌又是罚元玉琅的,怎么看着还有些讨好王爷的意思,这实在不像皇上的行事风格。
元苍擎瞄她一眼,“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在哪儿?”木紫槿顺口问,抬眸看到他的眼神,忽地明白了,“在我?”
元苍擎哼一声,“你休想!”进了他的门,就是他的人,谁敢来抢试试?就算皇兄,也没的商量。
木紫槿羞赧道,“王爷,你好讨厌喏,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哪里想过别人了?”宣德老儿,你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肖想别人的老婆?
元苍擎忍不住笑出声,抱过来狠狠亲一口,“你知道就好。”
木紫槿偎在他怀里,把玩着手上的金牌,“王爷,这玩意儿呢?”
“留着,皇兄给的自然好用,为什么不用。”元苍擎看一眼外面,“乔虹影说实话了了?”
“吊的差不多了,”木紫槿直起身,根本没把这货当一回事,“安玮,把她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