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司大狱内
一张桌子,两位最不是读书人的儒生,饮茶论道,苏西临品了一口茶水:“茶是好茶,人不是好人,浪费了。”
“怎么,不对苏先生的胃口。”齐天又给自己添了一杯,继续说道:“有的人喜好茶,有的喜好酒,我爱茶之清冽,那人爱酒之迷幻。”
“又聪明又笨的气人,他还是个少年,想起你我年少之时,也不过夜宿酒醉的旅客,大醉十日的狂士”苏西临笑道:“怎么,大监察要放弃这枚棋子。”
齐天沉默一会儿,问道:“院长为何认可他,哪怕他得到你的赏识。”
苏西临冷笑一声:“院长老了,哪怕是这世上第一人,也有算错的时候,他说过,你和那小子其实是一类人。”
平静,无比的平静,齐天那双斩杀百万兵的手,忽然一颤:“冬祭日过去,你就离开帝都,我这里够乱了,小心我断你的道。”
“有人告诉我,若行洪流,需知会被洪流吞噬…”
苏西临注视杯中散发冷气的茶,目光望着天院的方向,若有所思。
秦府
我在恐惧什么,是死亡吗?可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秦言瘫在椅子上,黑色葫芦的酒已经见底,秦言恼火的将葫芦一丢,赌气的背过身子。
而黑影里走出个抱着白猫的女子,清冷与妖媚在她的脸上得到了共存,白月芸有些懊悔的看着秦言,早知道跟着他一起去了,她是挺担心秦言的状况的。
“别担心了,齐公让你休息,你就好好休息吧!像我已经忙了几个月了。”
秦言抬起头,又不知道说什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长官,我这算不算工伤,有保险不。”
“什么是保险。”白月芸心中满是疑惑,自从接触秦言以后,她经常听见他说些听不懂的字眼,比如我觉得你黑丝袜一定很好看,再比如制服猫耳娘什么的。
嚣张又怕挨揍的秦言,一定不给会跟白月芸讲解他言语中的低俗之意。
“最近城里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秦言问道,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白月芸,下一刻暗暗给自己一拳,该死的血海,把我心中一系列不好的情绪给带起,脖子上的寒蝉传来一阵透心凉。
白月芸咬着蔬菜,坐在床头想了想:“还真有,几个官员失踪,就和你二叔那时候遇到的一样。”
越来越扑朔迷离,为什么我的开始是从查案子开始的,秦言头疼的看着墙面,猛的起身,嚷嚷道:“查,给我查,长生道,留王,全给我爬。”
“臭小子,大半夜嚷嚷啥啊!不睡觉啊!明天你给我早点起来。”
婶婶从隔壁院里发出咆哮,突如其来吓得秦大郎瞬间闭嘴,吃瘪的样子让白月芸莞尔一笑。
“听说你婶婶替你去户部找了个吏员的位置,好好干,小伙子得攒钱娶媳妇。”
秦言笑的无比古怪,这御姐还会安慰人,他的目光平和的望着白月芸,我凑近,我凑近,长官我不想努力。
近在咫尺的两张脸庞,暧昧的气氛伴随时钟般的鼓点,心跳在寂静的夜,半夜三更,孤男寡女,是个人就要犯罪,但喵星人不会,一道白影顺着缝隙一跃而起,跳到秦言的头上。
喵语:咋回事,咋回事,春天了吗?
白月芸一把拉过这只笨猫,在秦言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击:“你才多大,想什么呢?”
我觉得我被侮辱了,秦言细品这句话,垂头丧气的躺在床上,伸出的左手上跳动着幽蓝的鬼火,这个世界太神奇,我是旅客还是自己的传奇。
翌日
婶婶在侄子细心的搀扶下,走入户部的大门,她满意的看了一眼被她下令后,打扮的蛮英俊的秦言,还不错,比二郎差那么一丁点儿。
其实婶婶并不讨厌侄儿,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当初她可是看着秦言长大的,这小子那时候那么小,娘亲又去世了,父亲秦百江身在军营中,要是没她,秦言哪能这么白白胖胖的,但后来秦家大房因秦百江失踪而衰败,这小子被查出舞弊…
婶婶信吗?婶婶是真不信秦言会做那种事情,她对那群府里议论纷纷的丫鬟仆人训斥道:“我那时刚教他读书,他才三岁一天就把圣人语录倒背如流了,就连圣院夫子都不行。”
秦言要知道婶婶把自己与当今儒道第一人对比,心里一定会感动的泪流满面,他眯着眼,看着户部会客厅里,走进来当朝的户部侍郎,司徒允。
这位侍郎大人穿着华丽,但知道内情的秦言不会和那群书生一样抨击,贪官污吏民脂民膏。只会佩服侍郎大人经营有道,司徒家族是大夏有名的商人,典型的金为砖,玉为瓦,银子漫天撒。
“你来找我何事。”司徒允急冲冲的来,又想急冲冲的走,从这上面可以看出父女的关系不好,秦言扫了一眼波澜不惊的婶婶,少妇俏脸上满是我习惯我家老头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