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下,场外暮色已落,青灯蒙蒙,秋风微瑟。
骆子承坐上车,扬尘而去。
骆子承回到骆家已是晚上十点,能看出家里已经乱成一团。就是骆淮中午都亲自打来电话,告诉他祈霂宛发了高烧。
祈霂宛的房间内三人坐在小凳子上,祁砾雪脸色很差,面上没什么血色,目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正精细地给祈霂宛擦脸。
他们才带着祈霂宛从医院回来,虽然现在烧退了,但祈霂宛依旧迷迷糊糊的,喂什么也吃不下。
祈霂宛小脸苍白几近透明,卧床辗转间神色颇为痛苦,任谁看了都不由怜惜心疼。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脆弱的祈霂宛,没有可爱的笑容,撒娇时的软萌,只像一个快要碎了的人偶,被剪断了线。
注视着她不安稳的睡颜,骆子承不由眉头紧皱,目中幽深一片。
“这不是第一次了。”祁砾雪突然开口。
见祈霂宛渐渐睡去,几人都离开了房间,给她一片安静。
祁砾雪从昨晚一直忙碌到现在,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告诉骆淮。
她说,小宛从他父亲离开的那一刻,持续一字不说近一个月,最后大病一场才慢慢恢复正常。
唯一说过的话是高烧烧得稀里糊涂时抱着她,对她喃喃道:“是因为我不乖吗才走的吗?那我以后乖乖听话好不好……不让爸爸生气,爸爸就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之后半年里,祈霂宛时而会半夜哭着醒来,第二天却什么也不记得。祁砾雪看着心痛但束手无策。她以为小宛只是需要爸爸,想带小宛去时,小宛却缩在角落怎么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