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承走进房间,祈霂宛睫毛颤了颤,正悠悠转醒。
看见从外面进来的骆子承,她动了动,骆子承快步上前。
“怎么了?有哪儿不舒服?”骆子承倾身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声问。
祈霂宛只是摇头,左手抓住了他另一只放在床上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拇指,又闭上了眼睛,看来是困了。
骆子承眸光一柔,反手将她握住,在她白皙脸颊上落上一吻,低言:“宛儿,好好睡一觉吧。”
他又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渐渐熟睡的脸,恬静而美好,心落在原处。
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
翌日清晨,祈霂宛从温暖的被窝中醒来。熹微阳光从窗帘缝隙中穿过,增添了几分光明。
房间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也被打扫地很干净,布置得并不死板,看上去真不像一个病房。
这是骆子承特意吩咐的,他知道祈霂宛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祈霂宛一睁眼就看见趴在她床边睡着的男人,脑袋枕着右手,这样一夜,很辛苦吧。
骆子承就是睡觉都依旧让人觉得不可靠近,微陷的眼窝将眉骨的锐利凸现,紧闭的薄唇红润却藏着肃色。他一直是叫人害怕的存在,不论他的身份还是脾性,都可望而不可即。
偏偏那绝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痴情的心,比岩浆灼热。
祈霂宛不知道什么爱情,也不懂何为痴情,她只知道今天的叔叔还蛮好看的,而且难得一见。
她动了动脑袋,将整个头挪近了些,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睁大眼睛,捻上叔叔前额那一戳顽皮的碎发,向后一捋。
然而这缕碎发又固执地回到原位。
祈霂宛瞪了瞪眼睛,开始较劲了,又捻起,这次往下,可依然无用。
就再祈霂宛想再尝试时,骆子承睁开双眼。
两人蓦然间对视,一双澄澈明动,另一双沉寂还有才醒的朦胧。
祈霂宛顿时想收回手,却被骆子承一把逮住,他眨了一下眼睛,眸中瞬间清明:“好玩儿?”
“我……才没有玩儿!”祈霂宛赶紧将头放回原来的位置,可是一着急,右手被带动了,“唔……”
骆子承见她疼得蹙眉,急忙放手,将她的右手拿过来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什么,但眸中闪过一丝疼惜:“牵扯到了吗?还疼不疼?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然而再回头时,却见祈霂宛一双大眼睛正乖巧地望着他,什么事都没有。
骆子承脸色一黑:人生第一次……被耍了!
祈霂宛看见叔叔那微眯的眼,感觉不妙,然后软声软气地说:“但还是痛……我要吹吹……”
骆子承向来对软糯糯的祈霂宛不知道该怎么办,何况她现在还有伤。
心里叹息一声,将她扶着坐起来,一只手轻轻执起她的右手,不让她碰到。
“还好吗?”骆子承问她。
“嗯。”祈霂宛用力点头,除了手上,全身都没有什么不适,而且这一觉睡得挺香的。
“一会儿想吃点儿什么?”骆子承带着她去了洗漱间,帮她挤好牙膏交给她,又在一旁洗好帕子。
洗漱用品都是早上派人拿过来的。
祈霂宛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吃什么。
“去骆誉然的餐厅吧,正好他就在附近,我们吃了再回去。一会你大伯大哥他们都要过来。”骆子承更想将她藏起来,但都关心祈霂宛现在的状态,他也无法。
祈霂宛乖巧地点点头。
骆子承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后坐在对面跟她将:“宛儿,昨天的事你妈妈都知道了。她们今天都会过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