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飞快的赶路,终于在一日之后,到达了一处隐秘山谷之中停下,众人这才下了马车。
那领头的黑衣人示意褚继红与石开跟随自己,待到将二人引到一处谷内茅屋中时,这才对褚继红真人躬身行礼道:“属下江源参见令主大人!”
褚继红真人眼中白光一闪,“天眼术”下,发现此人居然是筑基后期境界,忙伸手将其扶起,微笑道:“原来是江真人,毋须多礼,请起!”
说着,仔细打量江源一番,中年相貌,蜡黄面色,五官平平,双目之中甚至有些混浊无神,就这样一个扔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人,居然竟是个比自己还高一阶的筑基后期的修士,还真是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江源连忙又躬身低头道:“令主大人折煞小人了,小人不过是名普通执事,当不得令主大人真人之称!”
褚继红真人轻“嗯”了一声,便不在此细节上费时,其实老师在把这枚华彤殿的殿主玉令交给自己的时候,只是含糊说自会有人来接应,而且还嘱咐自己不必多疑,尽管按照接应人的安排行动。
而褚继红真人在那绵延几百里到山洞中穿行的时候,就已经很是惊讶了,自己也出入邰苍山脉多次,可竟然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条秘密通道,是可以从地下直通外界的。
老师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那鬼仆和这些黑衣人,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老师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难道是要真正的把我当作自己人了吗?
还是,只不过是让这些黑衣人来监视我?
可是,为什么不跟我交代详细呢?
是了,这是老师对我的考验!
褚继红真人一个眉目流转之下,已心念如电般想通了整个事,于是试探道:“那么江执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止你?难道还要用马车赶路吗?”
江源恭敬答道:“回禀令主,此去星海前线更有三万里之遥,这马车恐难胜任。况且鬼仆大人率领的诱饵队伍正在快速行进之中,按照他们的速度,即使再加上沿途的修整,也只需二十日左右,便能赶到星海前线了。”
江源偷眼看到褚继红真人点了点头,这才又接着道:“也就是说,我等也应该在二十日内赶到星海前线,否则联盟之中的三大宗派的密探,如果一旦发现鬼仆大人所运物资有诈的话,肯定还会使出其他上不得台面的动作来。”
褚继红真人听到此,略带疑惑的问道:“我三派联盟也只是和鬼煞宗交恶,难道我们还要防范无华宗和天洛宗吗?”
江源听到此言,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脸现犹豫之色。
褚继红真人立刻皱眉道:“江执事,本座一直随恩师周上人清修,有些事情确实之前关心的不够,恩师虽然赐我殿主玉令,但是如果我的问话有涉及到机密的话,还请江执事直接指出,勿要怪罪!”
江源一听此言甚重,立刻躬身请罪道:“属下并无他意,还请令主大人不要误会,方才之所以犹豫,那是因为联盟现在与三大宗的关系很微妙,属下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已?”
褚继红真人的玲珑之称,岂是白叫的,岂会不明白对方不过是托词之言,但也没必要点破,对方只是也不清楚自己的底细而已?
所以,自己才又给对方提了个醒,自己毕竟是手持殿主玉令的令主,岂能是在老师心中毫无位置之人。
褚继红真人只是对江源之言,只是微微一笑,竟侧头看起窗外景致,这下江源的压力更大,江源虽然不知道这令主大人的具体底细,可也不敢轻易将其得罪,这暗卫之中对于“不遵上命”的惩处可是极为狠辣的。
江源想到此,不敢再有保留,连忙忐忑地回答道:“回禀令主大人,联盟与三大宗的关系其实很复杂,我等身在前方,可能知道得更加多些,呃……”
褚继红真人这才转过头来,示意石开说下去,江源则略微沉吟了一下,才又道:“这么说吧,我们联盟与三大宗,每家都有利益往来,即使是目前敌对的鬼煞宗,据我所知,前不久双方才私下交换了一批物资。”
江源见褚继红真人和石开都有些疑惑,又接着道:“而明面上与我们联盟攻守一致的天洛宗,其实在私底下也没少给联盟找麻烦,这邰苍山脉中的探子,反倒是以天洛宗的为最多,有时天洛宗的探子还会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弄得宗门执法殿也很是头痛。至于无华宗那边就更复杂了,简直是一言难尽。”
江源想到这些,竟也头痛地叹口气,又道:“当年三派实力弱小的时候,天洛宗不仅积极促成三派结盟,甚至还无偿赠送了三派大量的物资,并且就连咱们青元门的护山大阵都是当时的天洛宗援建的,那个时候,我们联盟和天洛宗的关系简直好得就是一家人。”
江源苦笑了一声,接着道:“可是后来联盟实力增强了,三大宗便联合起来打压我们,结果打压了几十年后,就在联盟已经濒临解体之时,天洛宗和鬼煞宗之间突然爆发了严重的冲突,天洛宗马上改变了对联盟的态度,又开始扶持我们跟鬼煞宗争斗了。简单的说就是,没有人希望咱们真正强大,如果我们还有利用价值的话,那就给我们点好处,但是也不妨碍他们私底下使绊子。而如果我们实力很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我们惟有不断的强大自己一条路走。”
褚继红真人听完这些宗门局势,也是颇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