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天,就是崇祯九年除夕,而换算到公历,则是一月二十五日,离现代新年,还差几天。
赵知来的产业已经进入正轨。
他现在将两边生意分开,实行两套走账流程,这样就不会导致混乱。
现代产业,无论是粮食还是水产,都从外地采购回来,进入周边县域市场,占据不少份额,基本达到规划目标。
这两项生意主要是起迷惑作用,算是一种另类的战争迷雾。
赵知来不需要它们挣多少钱,但要保证运营成本,同时,适当地做一些扶贫慈善活动。
只是现代搞慈善成本较高。
不像明朝,就算是给些粮食,百姓都感恩戴德,而现代呢,讨饭还嫌粥稀,不给到位,都不产生感激。
虽然现代慈善获取能量缓慢,但事情肯定要继续实行下去。
因为口碑、广告,甚至税收……各方面好处很多,不一而足。
厘清慈善一事,再回头看运营成本。
为了图省事,如果明朝要采购零碎物品,像渔网、绞盘等,则计入运营成本,直接从现代账单走账。
所以,只要现代产业各项收支平衡,赵知来就不再列出现代预算,让姐夫和林楠两人负责处理,他每月看一看报表就行了。
说了这么多,就是赵知来想集中精力,全力投入明朝产业。
明朝产业,高端水产生意进行得如火如荼。
赵知来已经取消白洋淀冬捕活动,每月只从周边乡民手中收购野鱼。
而腊月以来,与先前预计存在差距,但也供应市场十万斤水产,收入达到一千两百万。
为保证质量,每一批鱼都要抽样检测,甚至,都不用现代水,全从明朝运送过来。
再就是粮食等大宗物资,就计入明朝账单支出。
另外,再次采购仓储篷房,已搭建完毕,早都不止两千平方。
至于篷房、运杂和检测等费用,都是走现代账单,算是成为现代产业的运营成本。
最后,赵知来要说一下房府归属问题,现在已经有了着落。
几天前,赵知来去医馆送药,进了东厢房,见里面躺着一位男子,三四十岁年纪,如娘正叮嘱他注意事项。
看见赵知来进来,如娘矜持地笑道:“老爷,你来了啊!”
同以前相比,如娘更加沉静,显露医生的气质,算是脱胎换骨。
赵知来同样招呼一声,随后问道:“这位是……”
“判官老爷福安!小的是陈树,原是房府管事。”男子趁机躬身问好。
如娘也帮忙介绍身份,这就是她那位远房亲戚,后谋得房府管事一职。
赵知来瞬间记了起来。
“哦,原来你是陈管事,可寻到房府二爷?”
陈管事略带悲伤:“判官老爷,二爷一听老太爷殉难,姑姑投河,就一病不起……撒手去了。”
赵知来安慰道:“丙子之难,京畿惨遭蹂躏,房师慷慨就义,定名留千史。”
陈管事一躬到底。
“判官老爷,小的斗胆求您一事。”
赵知来扶起他:“陈管事,何须此言,但说无妨。”
“判官老爷,二爷临终之前曾嘱咐小的,要给老太爷修墓。”
“正好,安州殉难者很多,本官也要修建祠堂,让他们享受香火。”
陈管事面露难色。
“判官老爷,二爷让小的修座墓园,就在祖地。”
赵知来皱眉道:“墓园啊,确实不太简单……”
陈管事连忙解释。
“判官老爷,园子不用很大,二爷说老太爷喜欢清静,无需大动土木……”
通过他一番诉说,赵知来明白,就是稍大点陵宫。
冲着房老太爷的气节,赵知来愿意满足房家人的愿望,只是稍微想了一会,让陈管事错会意思。
“判官老爷,二爷是让小的抵了宅子,再去给老太爷修墓。”
听陈管事这样一说,赵知来恍然大悟,难怪他想求一件事情。
恐怕陈管事担心赵知来占了宅子,不想交还,害怕没有银子给老太爷修墓。
赵知来理解他的担心,同时,还被陈管事的忠诚感动,清军破城,不是想着卷财跑路,而是冒着生命危险,出门寻找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