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之外大宁牧区，大概是朵颜三卫那一块，井坪夜不收乔装打扮，已渗透到这一地方。</p>
老九是一位跑单帮的商人，敢于冒险，经常深入草原腹地，推销商品。</p>
时间一长，周边部落都对他熟悉了，老九也就混得如鱼得水，能去别人去不到的地方。</p>
还记得那一次，从永平府买了些货，想运到草原贩卖。</p>
却被两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拦住去路。</p>
老九常年刀口舔血，一瞧两人，都是练家子，不好相与，只好询问对方所来何事，况且，老九向来和气生财，不想打生打死。</p>
这两人倒没有用强，说话也挺客气。</p>
但跟老九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让老九聘请两人做护卫，出入草原部落。</p>
这都还没什么事。</p>
关键是两人申请做护卫，还倒贴给老九银子，算得上这些年头一遭。</p>
这都不问，老九猜测两人肯定是探子，对方也不隐瞒，反而开出了一个价格，让老九没办法拒绝。</p>
于是，老九的队伍多了两个护卫，一直伴随左右，对于部落牧民来说，估计老九挣钱了，开始讲究派头。</p>
那个两个护卫，一个是图尔嘎，另一个是江刚。</p>
这个时候，三人赶着一辆马车，正行驶在路上，老九倒不怕蒙古人，因为他们需要生活物资，不会杀鸡取卵。</p>
突然，老九将马车停了下来，趴在地上，拿耳朵贴到地面倾听。</p>
过了一会，老九也不解释，连忙将马车赶到山坳之中，躲了起来，其余两人也不追问，他们明白老九自有道理。</p>
等安置好，老九带着两人，爬到陡坡边沿，向远处眺望。</p>
“应该来了一大群骑兵，估计数目是在五千朝上，但具体多少还不好说。”</p>
图尔嘎和江刚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闪烁着不明的光芒，江刚问道：“附近部落可没有那么多骑兵，那是哪里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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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脱口而出：“那还用问，肯定是那些鞑子来了，也不知道要干嘛。”</p>
江图两人再次望了一眼。</p>
江刚问道：“鞑子经常过来？”</p>
老九答道：“去年，后金不是改叫清了吗，这些部落都派人前去参加典礼，而后，鞑子军会经常过来巡视，只是……”</p>
江刚追问道：“只是什么？”</p>
老九说道：“只是前几次，每一回也就几个牛录吧，不会超过一千骑，可这次，这么大的规模，应该是要向哪里用兵。”</p>
就这样，在三人对话之中，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一道长线，弯弯斜斜。</p>
随着它逐步靠近，响声越来越大，视野也越来越清晰。</p>
图尔嘎惊呼出声：“正白旗！”</p>
江刚对这一块不太熟悉，有些疑问：“正白旗？皇太极的亲兵？”</p>
老九摇摇头：“不是皇太极亲兵，旗主是和硕睿亲王，也算是鞑子强军……”</p>
接着，几人就谈起了清军的情况，老九展现他丰富的阅历，将其中的一些隐情一一道来。</p>
过了一会，老九同样惊呼出声：“多尔衮！”</p>
只是不等两人回应，连忙滑了下去：“走，那就是和硕睿亲王多尔衮，别看了，我们赶紧藏起来。”</p>
两人倒很顺从，跑到山坳之中，藏了起来。</p>
等到鞑子军队走完，他们才敢重新现身。</p>
老九脸色凝重：“刚才远远地看了一下，瞅见了多尔衮的旗帜，肯定不会错，而听那些声音，不下一万兵马，看样子，多尔衮将正白旗都带出来了。”</p>
江刚试探地问道：“会不会又是去袭扰京畿地带？”</p>
老九摇摇头：“去年刚入侵过一次，所获颇丰，而以前，都要隔上两年，但现在不好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