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也只有我亲自去趟信都去见上一见这田丰了,正好也可将眼下邯郸的守卒带去一些,前方的攻势不能就此停下,如今信都虽然被攻占下来,依之前士卒的损伤,现在的信都根本就没有多少的防守力量,也不知道吕布怎么敢这么大胆的,我可是听说他已经攻下武邑了。”沉吟片刻之后,董卓忽然开口说了出声。</p>
“田丰所知的事情肯定很多,只是似他这等人物,想要让其开口很难,奉先在将其俘虏之后就有审问过,只是被其直接无视了,而偏偏他的身份太过特殊,奉先也不好对其用强,为此奉先曾有过专门派人过来询问,我亦不好选择,就暂时下令将其囚禁起来了。”摇摇头,对于此郭嘉却是没报多大的希望。</p>
“不管怎样,试上一试也是好的,不过眼下袁绍的动作不明,各地的防守务必要提高警惕了,依我看,北向的攻势可以暂缓一下,暂时攻至武邑即可,不若转道向东向南,不管张辽是何打算,也好接应一下他那边。”嘴角牵扯,董卓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抹苦意,对于田丰,如果说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最佳的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p>
郭嘉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董卓在稍稍停了片刻后再又出声道:“太行山中张燕无法掌握全局,西面的防线之上还需要留下一个稳重睿智的人防守,奉孝心中可有人选?”</p>
“主公以为郭缊如何?主公不是欲调并州的士卒进山吗?正好可让郭缊随军,而后让张燕派人将其护送出山即可。” 眼下董卓手中的人很明显没有能够达到条件的,沉吟许久,郭嘉才缓缓说了出声。</p>
“嗯?是不是有些冒险了?”这一次,董卓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脸上露出了一抹犹疑:“山中的那些人势可不小,如果真有什么变故的话,以郭缊堂堂一介文士,身处险地的话是不是太过危险了些?而且与敌交战少不得勇武之人,这……”</p>
说到这里,董卓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郭嘉却是听明白了董卓的意思,想了想反驳出声道:“其实不然,武人性烈,最是受不得刺激,而山中那些人又是些什么人?低劣、卑鄙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若是主公任用武人留守的话,若是这些人出什么阴招,只怕才是真的危险了,而如果守将是郭缊的话,主公只需留下一员大将辅佐即可。”</p>
意见相左,董卓没有去固执的坚持己见,而且郭嘉说的也确有道理,董卓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随即就在有丢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邯郸地处要地,乃是我军如今与并州联系的枢纽不错,不过此地却有些过于偏南了,眼下还不明显,等到我军与袁绍军正面对峙的时候就会显得拖累了,我意将治所迁往信都如何?”</p>
“主公之言正合嘉意,与信都相比,邯郸之地的局限性实在太大了,既然主公提及,嘉这就开始准备,等到一切差不多时便将治所迁徙往信都。”董卓的话,顿时让郭嘉脸上笑开了花,邯郸的位置决定了他与战争的距离太过遥远了,而这却不是他想要的,如果可能,他甚至恨不得一直呆在战场上,当然,这倒不是说他喜欢战争,而是留在后方总去管那些琐碎杂事,郭嘉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快要疯了。</p>
见事情差不多都已定下,郭嘉就没有再多停留,起身与董卓告辞离开,毕竟董卓也才刚刚赶回城中不久,若不是事情有些急而且必须要董卓亲自来拍板,郭嘉甚至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p>
一天后,董卓在短暂的休息了下去了疲惫后,就带着郭嘉已经准备好的大军再又匆匆出发,直往信都而去,而郭嘉则要忙着处理后续的事情,为迁徙信都做着最后的准备。</p>
确如郭嘉所说,天气已经是越发的冷了,大军疾驰在官道上,耳朵边的冷风呼啸而过,冷冽的如同一柄柄锋利的刀,不断的在他脸上割过,口中呼吸之间,肉眼可见的白汽不住的飘散而出。</p>
奔走之间,董卓不由有点感叹,他这人好像是天生的劳碌命:想他刚刚来到汉末的时候,为了不走上董卓的老路,为了生存,先是挨了鞭子不说,后面几乎就没有停歇下来休息过;等到后来退入关中之后,为了不被天下诸侯甩到后面,先是凉州,再是益州,后面又是先后跟鲜卑、匈奴打仗,数年之间真正能停下休息的时候屈指可数;而现在,袁绍明显就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自开战至今,他也是一直在奔波劳碌……</p>
脑袋走神,却也耽搁不下来大军的行程,一路官道之下,大军行进畅通无阻,五天之后,当西斜的日头似坠非坠的悬挂在远处的天际时,信都那高大的城墙终于在众人眼中越来越大。</p>
“城已在望,传令,加快行军,争取在日落之前进城!”呼喝声中,一行人的速度陡然变得快了起来,马蹄翻飞,踢踏间好似也变得越发的轻快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