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自己她并不在乎他,他的死活跟她都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这么难受。难受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告诉自己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这么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在车里坐了好久,直到心里的情绪渐渐平息。才走进房子里。
刚一进屋,就看到正在喝水的傅廷年,他穿戴整齐,好像刚从外面回来。
宝乐淡淡打着招呼:“今天回来的这么晚。”
“刚刚做完手术。”傅廷年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仔细看了看她,发现她红肿的双眼,扬了扬眉,“你哭了?”
宝乐微垂着脸,“没有。”
傅廷年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瞧了瞧,“分明就是哭了。”
宝乐头一偏,避开他的手,“是。我哭了,别问我为什么。我累了,什么都不想说。”
好一会儿,她听见面前男人的声音:“如果觉得难过就哭出来,如果觉得憋闷就发泄出来,如果想找人倾诉就说出来。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丢人的。”
宝乐抬起头,看到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咬紧唇。
这样的话……是代表他愿意听她的倾诉吗?可是,她却不愿意把自己的伤疤揭开给人看。
“傅廷年,我以前一直不理解你们兄弟三个为什么这么恨自己的父亲,今天终于有些明白了。如果一份残忍的伤害是来自最亲近的人,那么对他的恨意也会跟着放大无数倍。对吗?”
傅廷年微微蹙眉,“你父亲来找你了?”
宝乐点点头,“你还挺会猜。”
“我知道,你的亲人就只有你父亲和你弟弟,你这么爱你的弟弟,肯定不会是因为他,那就只有你的父亲赵勇了。”
“其实,我一直都不理解你们兄弟三个为什么这么恨傅京山,是因为在我眼里,能够做到傅京山这样,绝对是完全的慈父。你们如果知道我和宝岩经过什么,就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至少,傅京山尽心尽力把你们抚养长大成人,他给你们他所能给的最好的一切。”
傅廷年淡漠的眸骤然一紧,一抹痛苦的色彩倏忽而逝,“你知道吗,如果我知道自己后来的人生要经受那样的重创,我宁愿他把我扼死在摇篮里。”
宝乐听出他声音里深深的痛苦和无可奈何,一时间哑口无言。
直觉告诉他,他之所以如此恨傅京山,不单单是因为他母亲的事,他还经历过什么?
她好想问一问他,帮他抚平伤痛,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她突然想起宝岩的话,感激的说道:“对了,我听宝岩说你在他面前替我说了很多好话,谢谢你。”
“怎么谢我?”
“要不……我给你做吃的。”
“不够。”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