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一下子涌起难言的滋味。
她真的不知道,傅廷东有过那样的经历。如果知道的话,她不会对他这么过分的。
一直踩别人的痛处。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从海上回来后,宝乐心里一直不得劲。
她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大的错事,可是对象是傅廷东,她又拉不下脸来去认错。
就这么一直纠结到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餐。宝乐发现傅廷东没有出来。
她对着傅廷臣问道:“傅廷东呢?”
“拜你所赐,身体不适,在房间里休息。”傅廷臣的态度还是很差。
宝乐心里的负罪感更重了,不就是出趟海,怎么这么严重,他也太娇弱了吧……
心里反复纠结后,她决定去看看他。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因她而起,她最好确定一下他是不是没事。布妖宏巴。
宝乐来到他的房间,敲了敲门,不多时,房门打开。
她定睛一看,傅廷东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看起来比在游艇上的时候好多了。大概是身体不适的原因,整个人的戾气和冷酷都收敛许多,至少没那么骇人了。
如果生病可以换来好脾气,她大概会巴不得他天天生病……
宝乐咬了咬唇,有点别扭的说:“我听小臣说你不太舒服,专门来看看你。”
傅廷东紧抿岑冷的唇线,深凝了她一眼。“是啊,我是不太舒服,你打算怎么安慰我?”
“我给你带了饭来,你要不先吃点东西。”宝乐亮了亮手里的食物。
“没食欲。”傅廷东淡漠的说,顿了顿,又道:“先放那儿吧。”
宝乐把吃的放在桌子上,犹豫了一下,问道:“傅廷东,我听小臣说你以前有过一次溺水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很想知道?”
“只是比较好奇。”
“在我十岁那年。去水库玩耍,失足溺水,小年救了我。当时水流很急,我们两个都被冲向下游,情况很危险,小年一只手抱着河中的树干,一只手拽着我,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我们才获救。”
宝乐心里受到震动,原来,他们之间的手足情谊,也曾这么深厚。三个小时,不是常人能坚持住的,小年得用多大定力和决心。才能做到如此……
同时,她的心里升起新的疑惑。
傅廷东和傅廷年之间有这样的故事,按理说关系应该很亲密很好才对,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层什么似的,看起来十分生疏,反而傅廷臣和他们显得更加亲密自在。
不等她想明白,傅廷东接着说道:“所以,我始终欠小年一个人情,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还清。你勾引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我绝对绝对不会允许你对他下手。”
话题急转,宝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半晌,才讷讷说:“你脑子有病吧,我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傅廷东睨着她,不屑道:“你不勾引他,他会亲你?”
宝乐有口难辩,她自己都不知道傅廷年发什么神经突然亲她好不好……
“你心里都认定了是我勾引他,那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不说,是因为你无话可说。”
宝乐无奈死了,这人到底是什么逻辑啊……
“傅廷东,我已经跟小年划清界限了,现在我也要跟你说清楚,以后不准你再对我做那种……那种事情!”
傅廷东挑眉,“哪种事情?”
明知故问!宝乐狠狠回瞪他一眼,“你心里清楚!”
傅廷东高大的身躯缓缓逼近她,慢条斯理的说:“如果你是指上床那件事,那我可能做不到。”
宝乐感到一种压迫和危机,赶紧往门口退去,结结巴巴的说:“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我就……”
傅廷东气定神闲的扬眉,“你就怎么样?”
是啊,她就怎么样?她能怎么样?
她除了嘴巴厉害点,实际上真的拿他没有办法,甚至被他白嫖了,她都讨不回一点公道。
傅廷东突然开口道:“宝乐,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我们谁会爱上谁。”
宝乐觉得有些荒谬,她干嘛要跟他打这个赌啊……
“拉倒吧,你肯定会输,因为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爱上你的。”
傅廷东目光沉沉的凝视她,“如果我输了,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宝乐心里一动,任何要求,是不是也包括回京南。
如果真是这样,她倒不妨考虑一下,毕竟他回京南了,她从傅京山那里得到的,都是真金白银啊,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爱财如命的她,又一次在金钱面前动摇了……
“你……让我想想。”
傅廷东见她犹豫,满意的勾了勾唇,“不要让我等太久。”
*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晖中,海天连成一片,水波潋滟荡漾。
宝乐陪着傅京山沿着海边的沙滩慢慢走着。
傅京山看着远处的海平面,感叹道:“这么多年了,这个岛上的变化很大。可是这里的日落,却一点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