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巴第先生是一位很有名的意大利政治人物,曾经是意大利社会党的大本营里窝那大区的议员。.org在墨索里尼取缔了意大利社会党后,意大利社会党人把他们的活动中心搬到了法国,这位社会党的政治家已经在巴黎度过了七年的流亡生活,靠着给报社写文章为生。</p>
他的身材象个日本的相扑选手,挺着大肚子,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相貌与坐在他身边的女儿正好相反。</p>
方明浩将这位通共的嫌疑犯从盖世太保的看守所里给保了出来,并找了一家饭店给这位看起来受了一些苦,衣着落魄的意大利社会党活动家接风。</p>
在巴黎的法国人似乎并不象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窘迫,大街上的行人衣着依然光鲜。</p>
“法国人看样子生活没有有受很大的影响,他们似乎已经接受了被占领的事实。”方明浩说道。</p>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在这一片平和的外表下,掩饰着他们内必的惶恐和不安。”伦巴蒂先生正挥舞着刀叉在同一大盘烤牛排做着战斗,他把一大块刚切下来的牛肉放进了嘴里,“实际上大多数的法国人挣扎在绝望、耻辱和不安的生活当中,他们羡慕正在成天忍受着轰炸的英国人生活,最少那些英国佬可以为他们的国家在战斗。可是法国人,却什么都没有。他们经历了耻辱的失败,虽然德国占领军看起来彬彬有礼,这依然会让法国人感到害怕。正如一个月以前,几句盖世太保把我从住所带走时一样,虽然那些德国人看起来很客气,但我们法国邻居们看待我的眼神就象在看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囚,他们没有安全感。”</p>
“那些德国人说您为共C党通风报信,放跑了几名要犯,有这么回事吧?”方明浩问道。</p>
“这倒是真的,有几个从莫斯科回来的法国朋友被他们盯上了,他们中间出了叛徒,有人向盖世太保靠秘,我知道了消息就赶去通知他们跑路。”伦巴蒂用餐巾擦着他油乎乎的大嘴,“如果被抓住,德国人会把他们都枪毙,这是他们一惯的作为。我不忍心看着他们死去,做为意大利人,本身我倒没有生命危险。”</p>
“但德国人准备判您十年的监禁,把你送到集中营里去。他们说那些人是莫斯科方面派来的间谍。”方明浩提醒他道,被德国人关到集中营里,日子绝对不会好过。</p>
“可那又怎么样?就算我最后死在里面。你们这些有权势的军官是不会理解的,老百姓们虽然害怕战争,但他们更渴望有安全感,一个民族被异族所统治的时候,他们是很难找到认同感的。”伦巴蒂先生滔滔不绝地说道:“这就是他们宁可忍受同一民族的黑暗统治,但却不能容忍被民族统治的原因。”</p>
“您不说我还忘了,您还是一位哲学教授,是海德格尔和雅里贝尔斯存在学说深有研究。”方明浩笑了笑说道。</p>
伦巴蒂先生在手里拿了把小刀,一本正经地在削着梨,“希特勒是个恶棍,墨索里尼先生则象个贪婪而笨拙的强盗,你们那位总统和罗斯福却更象是阴谋家。他们都想改变和控制整个世界,从而把整个人类引向了战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