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阳还没露出脸来,晓风和畅,舒爽惬意。五圣门内,枝叶错综,繁花似锦,回廊密竹,秋殿深松。
两条人影,一蓝一黑,舞动于绿叶纷繁之间,上搏云端,下坼深地,是欧阳一剑和岳寻风,已斗了几十回合,风涌云动,碎叶飘零。待二人停下之际,欧阳一剑已袭至岳寻风喉部,岳寻风毫无还手之力,不由一惊,看着欧阳一剑。
“好——”岳天霖在旁称赞不迭,“真是虎父无犬子,欧阳贤侄的武功大有长进。”他知道欧阳一剑的资质与根基都在岳寻风之上,岳寻风败了他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欧阳一剑放开了岳寻风,淡淡道:“岳兄,刚才得罪了。”
岳寻风忙道:“欧阳贤弟武功高深莫测,愚兄自愧弗如啊。”
欧阳一剑道:“自五年前大败,此心已不再安宁,唯有天天苦练,待下次遇到夏思仪时,定要将他击败,以雪前耻。”最主要是因为他觉得夏思仪是一个无名小卒,凭什么能获得“火莲珠”,而他是玉石门少门主,且玉石门还是“江南四门”之首,为什么他就没有那么好的机遇,心中嫉妒又愤恨,想要打败夏思仪争一口气,以泄心中的愤懑和不甘。
岳天霖道:“胜败乃常,贤侄何必如此挂牵,当时夏思仪已得‘火莲珠’内力,功力非同一般,你败在他手下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他只不过是运气好,救了白袍老者。得了‘火莲珠’内力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大败之辱岂能相忘,小侄定要找到他一决高下。”欧阳一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岳伯父,五年前令嫒曾与夏思仪一道,她可知晓夏思仪的下落。”
岳天霖微微皱眉道:“这五年来她并未再提及遇到白袍老者的事,大概是被‘申氏三虎’给吓住了吧。”
“她会被吓住?”欧阳一剑有些怀疑,想到岳承天昨天的表现,精力十足,古灵精怪,哪里像是有心里阴影的样子。
岳寻风道:“这些年她只是闹腾着让爹教她武功,以前的事并未曾听她说起过,对了,贤弟不是要寻笛声来源吗,现在我们去找一下承天吧。”又转念一想:“不过她昨天被娘责罚,且又对贤弟你有偏见,怕她……”
欧阳一剑道:“难不成她要吃了我。”
“若她能做到,定会这么做,这妹妹我也不敢惹啊。”岳寻风苦笑道。
岳天霖道:“她是被老夫惯坏了,老夫亲自去,量她不敢不从。”
欧阳一剑道:“也好,见识见识这位小姐还有什么能耐,量一女流之辈也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昨天岳承天的表现确实让他大跌眼镜,看足了戏。
岳天霖闻言又微皱眉,若有所思。
岳承天与文成杰劳累一天,擦完药就睡着了。
岳承天直接趴在床上就睡了一宿,现在还没醒,仍呼呼大睡。文成杰则伏在岳承天身边,幽幽转醒,见岳承天仍熟睡,抿嘴一笑,轻轻拉被子给她盖严,转身出房间至书房。
文成杰只觉今天书房有些异样,且透着阵阵寒气,让她打了个冷战,不禁抱着膀子:“这大夏天怎么会冷呢。”浓夏清晨微凉惬意,却并不让人觉得冷,文成杰不由奇怪。转头一看,“啊——”一声尖叫,划破宁寂,睁大双眼,目眦尽裂,看着前方,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岳承天猛地惊醒,赶紧翻身起床跑出去,连鞋也没穿,见惶恐不安的文成杰,忙问道:“成杰,你怎么啦?”
文成杰指了指前面,岳承天一见也惊状万分,慌忙捂嘴不让自己出声。二人不住后退,吓得抱在一起,浑身颤抖。
只见之前从冰中出来的那个绝美白衣人,此时正端坐在对面椅子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仍是那般俊逸无双,但浑身散发出冷气,也就是这些冷气,让整个书房透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