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不管你怎么说,为父都不会再改变主意了。”岳天霖心中苦楚难明,“欧阳一剑是爹很早就看上的人,在五年前爹就有心将你许配给他,只是那时你们刚结下仇,且年纪还小,而你又在他们父子面前表现出不懂规矩、无理取闹、惹是生非的一面,所以为父便压下这个念头。”岳承天闻言一惊,双眉紧皱,父亲竟然早有预谋。
岳天霖叹口气道:“爹看得出,欧阳一剑是能看得懂你的人,能看到你的好,看到你的优点,不然他也不会答应娶你为妻,他值得你托付终生。”
“爹,你明知我和欧阳一剑有仇,他冷若冰霜,心狠手辣,五年前我差点死在他手里,我嫁给他不会幸福的。”岳承天道,“爹,如果你真的希望女儿幸福,我求你,别再固执了好吗,就当唯一一次让女儿任性。”
岳天霖摇摇头:“他只是冷漠了一点,但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他幼年丧母,所以生性冷淡,不怎么会关心人,但他能力非凡,如今他在玉石门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打拼出来的,既然他知道了你是我的女儿,就不会亏待你,更不会对你下杀手。”
岳承天很是失望,语气悲凉:“他在你眼中就有那么好,胜过你的亲生儿女吗。”
岳天霖闭了闭眼:“他精明能干,果断决绝,确实比你哥哥要强上几倍,为父对他是欣赏和赞叹;不能为子,可为半子。”眼中却似还包含其他复杂情绪。
岳承天闻言已彻底死心绝望,父亲似乎对欧阳一剑已经走火入魔了,怎么劝诫请求都不听,岳承天沉默半晌,慢慢道:“女儿的话已经说完了,爹你走吧。”
岳天霖微微一愣,岳承天难道是服软了吗,不再劝说祈求,也没有高声怒吼,可她的语气又显得平淡,是失望过后的无奈。
岳天霖叹口气道:“天儿,不管如何,你只要相信一件事,为父只是希望你能平安。”说完开门离去。岳承天一动不动,呆神发愣,但双目却透着寒光。
良久,文成杰走至岳承天身边,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轻声叫道:“承天……”
岳承天语气平淡却又冷硬:“我尽了最大的努力,爹既然还是不肯松口,那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放心,他们想要我乖乖就范,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双眼凝光。
翌日早晨,天明气清,心静神怡。黄莺恋柳长,粉蝶眷花香,然春意早逝,浓夏随后而至,唯有这清晨阳光未至之前才有这么清凉。
岳承天早起,闻清新空气,听鸣鸟啁啾,闭上双目,静享片刻,昨日心中有太多浊气,今日要将它一并冲去。她站在小院内,眼圈尚有些浮肿,然眼聚神光,精神充沛。
这书房属五圣门宁静一隅,是岳天霖专为岳承天选择的读书佳境,岳承天很是喜欢,赋名为“晓寒居”。此地简朴幽静,绿丛掩映,偶有花朵零星点缀。
岳承天沿着绿丛散步,双眉紧拧,寻思抗婚之策,一黑影由远及近朝此走来,岳承天正思索着并未发觉。待与黑影撞个正着,“啊!”岳承天猛一觉醒,有些惊慌,往后退一步。
待站稳身形,岳承天抬眼一看,见是欧阳一剑,心中便有一肚子火,但努力抑制不致爆发,瞪着他,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寻衅吗?”
欧阳一剑道:“我来我未婚妻的住所看看,有何不可。”
岳承天双拳紧握,看来他是故意激怒自己:“欧阳一剑,这里没有你的未婚妻,请你离开,你不必来此找骂,除这里之外,五圣门每个地方应该都很欢迎你。”
欧阳一剑眉梢一挑,环顾四周,没有理会她的怒火:“说得也不错,但就感觉这里比较清静些。”说完竟自顾朝“晓寒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