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暄,碧空如洗,一行人浩浩荡荡赶至五圣门,为首二人乃欧阳正邪与欧阳一剑,身后皆是家丁及侍卫抬着彩礼,各色各样,颇为丰富,扎红带喜,来五圣门下聘。
岳天霖原以为此番经过岳承天的胡闹,玉石门可能不会承认这桩婚事,没成想前几日收到玉石门的飞鸽传书,说今日也就是六月二十二欧阳正邪和欧阳一剑会亲自来五圣门提亲,真是出乎意料,更喜出望外,现在仍不敢相信,似乎觉得处在梦中,而这十几日来悬在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当然此事都严格保密,在玉石门人没有到达长洲县之前,这事儿他谁都没有告诉,以免被岳承天知道而节外生枝。
今日虽然其他人无法再瞒,但岳承天是定不能让其知晓的,昨晚岳天霖便给岳寻风及岳灵玉下命令,让他们去晓寒居陪着岳承天,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要让她知道今日玉石门提亲之事,尤其不能让她来捣乱。欧阳正邪是极好面子的,今日肯亲自上门提亲,可知他也很看重两门联姻,若让岳承天无理搅和,婚事恐怕又不成。只要经过双方长辈将婚事完全敲定,到时岳承天也闹不出什么花样。
岳天霖一大早便在大门口等候,满脸盈笑,喜不自胜,似恨不得马上就把岳承天给嫁出门,即使让他等了大半天心中也无任何怨言。
欧阳正邪与欧阳一剑下马,岳天霖忙迎上前来,向欧阳正邪抱拳道:“欧阳兄及欧阳贤侄一路辛苦了,快里面请。”做了请的手势,此时心情甚为激动。
欧阳正邪虽一脸倦容,但也掩饰不住满脸的笑意:“为儿女婚事操心是了却父母心愿,辛苦是值得的。况我们江南四门已许久没有联姻了,如今正值儿女适龄,就该遵守祖制,否则一代代传下去,祖宗家法就给忘了。”
这话可谓说到岳天霖心坎儿里,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多日的阴霾去除,现在的心情就如今日的天气一般晴朗:“是是,还是欧阳兄想的周全,我们别在外晾着了,去客厅喝茶慢慢谈。且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先歇息一番。”
几人到了漱玉堂,堂内只有欧阳正邪、欧阳一剑、岳天霖及樊素澜四人;豪华的聘礼摆满了客厅,让樊素澜乐的合不拢嘴,原来以为岳承天是嫁不出去的,没想到玉石门竟然看得上,还送来这么丰厚的聘礼,真的以为是在做梦。虽然在坐着喝茶,眼光却时不时瞟向那聘礼,双眼放光。
欧阳正邪道:“令嫒身体可好些,听剑儿说前些日子她身体不适。”
岳天霖微微一愣,看了欧阳一剑一眼,欧阳一剑品着茶若无其事。岳天霖有几分明白,听欧阳正邪的语气似乎不知道岳承天所犯下的事,因为欧阳一剑什么都没说,不然欧阳正邪怎会如此高兴前来提亲,可即使现在骗过他,待岳承天嫁入玉石门,原形毕露,欧阳正邪肯定会发现,说不定还会怪罪于自己,那两门间的联姻之事就成一段孽缘,不仅不会增加情谊,还会反目成仇。
这也是岳天霖多日以来担心之事,他虽然很希望岳承天能嫁给欧阳一剑,可现在岳承天的名誉与名节尽毁,欧阳正邪迟早会知道,到时败坏了两门间的名望及声誉自己可就是个罪人了,内心纠结难抉择。
欧阳正邪见岳天霖沉下脸来,若有所思,问道:“岳兄,出了何事,莫非令嫒的病情……”
“哦,不,不……”岳天霖回过神,“小女的病已无大碍,多谢欧阳兄挂心,只是……”到底要不要告诉欧阳正邪,极为徘徊。
“只是什么,岳兄有话直说,你我都是二十多年的兄弟,况两门又是百年世交,有什么话不好说的。”欧阳正邪忙问道。
岳天霖正待开口,欧阳一剑淡淡道:“岳伯伯或许是舍不得女儿远嫁。”把岳天霖的话给截住,他看出岳天霖的为难,但此事还是不提为好,这个父亲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如果知道了岳承天的所作所为,定会不容也不答应这桩婚事。
虽然现在是自己独掌玉石门大权在握,婚姻之事可完全做主,但欧阳正邪还是名义上的一门之主,也是父亲,所谓百善孝为先,若他要横叉一脚,自己的面上也过不去。这次本不想让欧阳正邪来的,可这父亲觉得应该展现一番父爱及对两门联姻的重视,硬要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