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欧阳正邪心中仍不顺,闹到最后岳承天还是要主事,也是坏了江南四门的规矩,道:“剑儿,此种事情还是不要随意许诺为好,江南四门百年前早已立下规矩,女子不能参与门中政务……”
“爹,孩儿明白。”欧阳一剑打断道,“然规矩是人定,也是人可更改,凡事以能者居之,若岳承天没有什么能耐,便也只能甘心做后院女人,别再想那掀风逐浪之事,是吧。”最后两字对着岳承天道。
岳承天一愣,“规矩是人定,也是人可更改”这句话她也说过,没想到今日会从欧阳一剑口中说出,令她惊奇,欧阳一剑在她眼中其脾性等同父亲一般顽固不化,只懂遵规守矩,不知改革变迁,然今日这句话大大颠覆了她的看法。
岳承天回过神,坦然一笑:“想不到欧阳少门主也有如此开明的一面,难怪身为少门主却能行门主之职。”瞥了眼欧阳正邪,挑拨挑拨父子俩的关系,虽然因为一句话对欧阳一剑的看法有所改观,但在婚娶之事上还是不愿意的。
果然欧阳正邪听了后脸色又变,这是指明自己身为门主毫无建树,只知躲在后面坐享其成吗,瞪了岳承天和欧阳一剑一眼,两门联姻分明是喜事,却被二人给整成利益交换,给人心中添堵。
欧阳一剑岂有听不成岳承天话中之意,但这种话已有多人在欧阳正邪耳边提起,欧阳正邪曾试着收回权利,且成功了一次,但不出一个月门中便被捅出个大篓子,任欧阳正邪焦头烂额四方求助皆无济于事,最后别无他法还是将权利交由欧阳一剑手中。
欧阳一剑一出面便把风波平息,此后欧阳正邪便没再想着握紧权利了,于他来说,还是门中基业比较重要,至少自己能安享太平,若玉石门因自己而倒,且不说会落得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下场,祖宗家业因自己毁于一旦,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所以今日岳承天这话对于二人来说只能算是几根小毛针,根本不值一痛。
岳天霖当然也听出了岳承天话中的挑拨之意,忙岔开话题,以缓和僵硬气氛,向岳承天道:“天儿,既然欧阳贤侄会兑现自己的承诺,这下你该对婚事再无异议了吧。”果然没有看错欧阳一剑,他真能将岳承天给降服,眼看刚才婚事几乎泡汤,没成想欧阳一剑轻描淡写道出几句,岳承天便无他言,看来将岳承天交给欧阳一剑是完全可以放心了。
岳承天还是极为不服气,原本是想挖坑让欧阳一剑跳,结果自己跳了进去,现在还不知如何出局了,真是作茧自缚,然眼前境况也不是自己撒泼发横能解决的,唯有退而求其次,采取迂回办法,只得叹道:“好吧,一切就依爹所言。”此言一出,全场惊诧,岳承天真的就这般答应了。
欧阳一剑也是略惊,原还想看岳承天还能再出什么招数,没成想就到此放弃了,可看她眼神中的倔强之气,不是认命服从的状态,莫非她还有什么后招。且不多言,等待她有何作为,这岳承天虽然厉害,然于他还是差了一截。
岳天霖长长松了口气,从提起婚事到现在已一月左右,岳承天都负隅顽抗,现在竟然转变了,还未费什么大力气,让他不敢相信,需要再次确认:“天儿,你……真的答应。”只希望岳承天别再耍什么花招,今日其上演的这出已让他冒了身冷汗。
岳承天平静道:“是,爹您听得很清楚,一切都依您,那后面的事就由爹您多操劳吧,女儿先告退。”又朝欧阳一剑道:“此地的事解决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可否。”
欧阳一剑知道她有话说,应道:“可以。”
二人朝长辈行礼后便退了出去,众人莫名,面面相觑。
岳承天行在前,手持竹笛,步履略微沉重,欧阳一剑不紧不慢跟在其身后,保持一尺距离,二人直朝后门走去。
后门侍卫见是岳承天,慌忙拦住:“二小姐,门主说了不让你出门,还是别为难我们吧。”神情惶恐,他们素知岳承天脾性,怕她硬闯凭他们可是拦不住的,且在他们眼中岳承天还是不会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