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承天尴尬一笑,娘在五圣门给她絮叨了好多天新婚该注意的,怎么就唯独漏了此项,或是各地风俗不同。
所有事项完毕,喜娘道:“少门主、新夫人先稍作歇息,待会儿新夫人换了装得到前厅给长辈们敬酒。”说完便同另一个喜娘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岳承天站起身与欧阳一剑保持距离,可不想与他这般亲密,又瞪了他一眼:“早上拿我逗着好玩儿是吧,若你再敢这般取笑我,信不信待会儿敬茶时我就敢叫那个女人婆婆。”早上吃东西梳妆时又从碧莲口中得知了关于那位夫人的事,欧阳一剑一直与她不对付,都没听过欧阳一剑对其有长辈的称呼,可看出他对那个女人的厌恶。如果他娶的新夫人公然叫着婆婆,可不是当众打他的脸。
欧阳一剑闻言皱眉,这女人真是一下就切入别人弱点,冷声道:“你不是自认饱读诗书,无所不知,却连行房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又挖苦一番。
“我……”岳承天有些脸红,道,“书上又没说这些。”
“那你的嫁妆里没有压箱底的东西。”欧阳一剑道,“既然不懂,闹笑话遭取笑就是你自取其辱。”
听闻“压箱底”,岳承天猛然想到母亲说过,嫁妆里有些东西在新婚之夜可翻出来看,可自己刚到玉石门就毒发,过后一直昏睡,根本来不及嘛,那事后就得好好看看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然又被欧阳一剑嘲弄。
岳承天换上了红服便装,经碧莲巧手梳妆着扮,挽上小髻,昂首挺胸不卑不亢,还真有少夫人的气魄和架势,与欧阳一剑并肩走着毫无落差感,若岳承天不断成长,说不定还能把欧阳一剑给比下去。
二人向玉瑛苑走去,碧莲及喜娘恭敬的跟在其后,暗赞这位新夫人果真有气派。
一路上绿树浓郁,香花浸鼻,两旁不时有精致小池塘,清水荡漾,水波不兴,锦鳞游泳,畅快欢实,只是没种荷花。
岳承天到玉石门后还没好好看看,不是沉睡就是盖着盖头,如今才有些闲情及时间参观一下玉石门,果然规模比五圣门气派一些,难怪居于江南四门之首。然而遗憾的是原本有水有鱼却无荷花可赏。
玉瑛苑,是玉石门正厅待客之所,欧阳正邪身着正装,坐于正堂上,另一边坐着一三十几岁的美妇,浓妆着扮,却也不失精致,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笑意,不时与堂下两边的欧阳家宗亲言笑晏晏,甚有一派主母之风,比樊素澜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便是欧阳一剑口中的那个在后院给他制造麻烦的女人。
只听门外报到:“少门主、少夫人到。”堂内便陷入一时沉寂,都看向门口,等待着两个新人出现。
欧阳一剑和岳承天仍是并肩进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还真是对璧人,很是般配。二人微微向众人行礼后,便对向正前方的欧阳正邪与那位夫人。
夫人名为沈金枝,娘家在扬州府泰州市里也算有名的富户,只是与玉石门的财富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沈金枝一直观察岳承天,见她沉稳内敛不骄不躁,不愧是出自江南四门,是有些气势,难怪金嫂在她手底下会吃大亏。
有丫头端着一装有茶杯托盘递与岳承天,喜娘在一旁道:“新少夫人给长辈敬茶。”岳承天端起茶杯,首先递与欧阳正邪,微微欠身:“公爹请喝茶。”
欧阳正邪喜笑颜开,岳承天嫁了人果真和之前完全不同,已有当家主母之风范,接过茶杯略饮一口,把茶杯放回去:“好,好,你嫁入玉石门就是我欧阳家的媳妇了,以后有何不方便或不当之处尽管提出来,我们两门几百年的交情,老夫定会将你当做亲生女儿对待,来,拿着。”从袖中摸出一个红包递给岳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