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承天知他们心中计较,不待他们答言,又道:“这样吧,我来为您出个主意,若罚太轻了,我定还会再犯,只因我中毒已是事实,为自己性命着想,只要我还在玉石门一天,百草轩我肯定还会再闯的,那就想个一劳永逸之法。”
抬眼看看二人铁青脸色,岳承天不慌不忙:“便让欧阳一剑将我休了。”懒得废话,既然衣不死的路已走不通了,也正好借机离开玉石门。
轻描淡写似闲谈,却令二人大吃惊,休了她!这岳承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还是哪根筋不对,才进门的新媳妇就被休了,即使岳承天不怕日后生计艰难为世人唾骂,玉石门还丢不起这人,欧阳正邪又被憋的说不出话,岳承天总能语出惊人,这生死大事、婚姻大事在她眼中似乎毫不重要,随时可以抛掷。
沈金枝虽惊却喜,这新媳妇从一进门就给她找不快,还断了她一个臂膀,让她恨得牙痒痒,天天绞尽脑汁想着以后要如何对付,没想到如今是岳承天自断后路,自请下堂,这转换也太快了,可以省好多工夫,仍觉处梦中。
然面上不能过多显露,也觉得岳承天突然提出休妻定是有什么阴谋,还是先试探一番,忙道:“儿媳妇你严重了,门主只是对你的一些行为作出警告而已,避免再犯。你现在还是刚入门的新媳妇,这种话切莫乱说,不然以后还不知如何被人戳脊梁骨呢。”刚才还兴师问罪,现在又一副面慈心善替他人着想的姿态。
岳承天淡笑道:“无妨,多谢二夫人关心,反正最大的惩罚莫过于休了我。其实这也是为公爹好,一来避免我再去扰了衣老前辈,二来若三年后我在玉石门毒发身亡,公爹也无法向五圣门交代不是。”看向欧阳正邪。
欧阳正邪和沈金枝完全愣了,岳承天这话不像在开玩笑,她到底想干嘛,肯定不会真认为她能好心替欧阳正邪着想;他们今日来找事儿好像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且还有一丝被利用的感觉,似乎遂了岳承天的愿。
沈金枝努力压下那抹惊诧,还得再试探,又温婉一笑:“儿媳妇,此事真的没这般严重……”
“二夫人应该也知道我相公已有两房妾室一事,还有一个庶女,此事我无法容忍。”岳承天打断她,直接挑明。
“男子多妻多妾本就是常理,你现在是正室夫人,她们事事都听你的,还要斟茶倒水伺候于你,有何不能容忍的。”沈金枝皱眉道,自己的侄女想要这个位置还不行了,岳承天一来就抢占,还觉得不能容忍,真是没天理。
“可还是羡慕二夫人啊,自我玉姑姑过世后,公爹后院就没再有其他姨娘。”岳承天看似夸赞,确是十足的讽刺,“相公却未遗传公爹这一优点,却在正室没入门之前,就迫不及待的纳了两门妾室,能不让人心塞。”这就把沈金枝的嘴给堵上,别再让她拿什么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来搪塞。
沈金枝一怔,她入玉石门后,生了小儿子欧阳一刀,斗倒了正室玉娇容,稳稳将欧阳正邪拿捏在手中,绝了所有女人想再入门的心思。如今除了正室夫人的名号,她在玉石门就是掌权的夫人,哪能再让其他女人来和自己争抢。
岳承天微微一笑:“既然二夫人是我的长辈,那定要将你作为榜样,在你之后,公爹就不会再有其他姨娘。而我还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管是我之前还是以后,也不想自己的夫君有其他的女人。”想让自己大度,你得先做示范啊。
沈金枝果然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看着岳承天那淡定的笑颜,心下有几分气急,然努力压抑怒意,深吸口气,保持理智,还是那副温婉又带焦虑的面容,看似很为岳承天着想,笑道:“看儿媳妇说的我有多善妒似的,其实我也给门主说了好几回后院再添之事,奈何门主一直不同意,所以……”略带情义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欧阳正邪一眼。
岳承天心中又是一个嘲讽,然面上仍是那副淡然,似有感悟的点头道:“公爹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对二夫人情深义重,堪比天高比海深,只是不知与我那玉姑姑相比如何呢。”这话彻底把沈金枝想说的话给堵住,二人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甚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