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抬手拂去遮住眼的发丝,一滴眼泪无声滑落。
许安然在离她三米的地方停住,她知道,此刻洪衫需要的是倾诉,而她能给她的最大安慰,就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听洪衫讲她的心事。
“他从小学医,他们家世世代代跟随裴家,而我,只是被裴家收养的孩子,从有记忆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认识他的时候,我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我还记得第一次站在他面前时,他也才十一二岁的样子,一件简单的白体恤穿在他身上,却那么耀眼,当时我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男孩子。”
“他向我伸出手,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告诉我他叫莫以诚,而我,被他的笑容蛊惑,却迟迟不敢握上他的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连名字都没有,也害怕,他会因此排斥我。”
“可他好像能看出我的心思,居然摸着我的头发说,你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记得我当时死命摇了摇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解释。”
“后来,他好像知道了我没有名字的事,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把我拉到一边,指着院中的一棵杉树,告诉我他为我想好了一个名字,他的母亲姓洪,长辈们说她是一位温婉大气的女子,那颗杉树就是他母亲种下的,他希望我能像她母亲一样,做个明媚的姑娘,所以为我取名洪衫,衫字取了谐音是因为他觉得木旁杉太硬气了,不适合女孩子。”
“我当时只沉浸在他为我取名的欣喜中,根本不在乎他选取的是哪个字,无论哪个字,只要是他取的,我都能欣然接受。”
“我想,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悄无声息的住进了我心里吧,在我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的年纪,他就已经如一道阳光,温暖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