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裴毅泽盯着那个被踢翻的花盆,紧抿着唇,若有所思。
破碎的花盆瓷片里,躺着一个鸡血石吊坠,通红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璀璨。
他认得这个吊坠。
裴松山早年去西北会友时,友人曾送了他一块完整的鸡血石,后来他找人把这块鸡血石切割成了两块,分发给了自己的两名亲信。
裴毅泽在老宅张管家身上看到过这块吊坠,根据上次爷爷的说法,那么另一半,极有可能就在许恒身上。
可是现在在这里见到这个吊坠,难道……
裴毅泽的瞳孔骤然放大,他弯腰捡起吊坠,仔细摩挲着光滑的石头表面。
难道许安然的父亲没有死?!!
屋内突然传来许安然痛苦的呜咽声,裴毅泽眉峰一凛,他收好吊坠,快步走进屋内。
许安然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手中还紧紧捏着那张照片,冷汗从额角冒出,半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伴随着铃铛的脆响,一个低缓的男声在脑海里无限回响。
“锦然,不要害怕,我会帮你的,所有让你痛苦的记忆,都将不复存在。”
“睡吧,睡吧,一觉醒来,一切都已经过去。”
“那些沉痛的回忆,不会再掺杂进你的生命里。”
许安然长长的睫毛被汗水浸湿,她痛苦的低吼着,一只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
“是谁,你究竟是谁?”
“你都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裴毅泽深邃的眸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丝剧痛一闪而过。
他慌忙上前,按住许安然不断扭动的身子。
“安然,你怎么了,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