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温暖太迷人，她舍不得放开。
四人来到浮光阁前，只让南轻一个人进了阁。
寒亦依旧是那副悠远的模样，见到南轻来没有任何惊讶，他道：“别跪了，过来坐着。”
“还是跪吧，徒儿已经许久没给师父磕头了，”寒亦没说话，南轻便跪了下去，给寒亦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到寒亦面前坐着。
“徒儿给师父斟茶。”
南轻提起紫砂壶倒了半杯清茶，恭恭敬敬地奉给寒亦，她眉心的幻炙印记如火如荼，印在了寒亦的眼眸里。
寒亦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便放下，当初他看到南轻眉心的印记时，他便知道那是言玦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他用尽了各种法子都不能使之抹去或是掩盖，也许便是如此，她后来遇到了疏未和言玦。
命中注定的缘分是磨灭不掉的。
寒亦道：“为何回来？”
“为了一个人，”南轻回答。
“何人？”
“故人，师父认识她，不过徒儿不想问，徒儿只想晓得过去须臾三万年，是真实存在的吗？”南轻望着寒亦那深邃的双眸，语气淡得好像是在帮别人问那样，没有丝毫情绪。
寒亦晓得，只要他回答了，南轻不用问任何问题就会知道一切，寒亦道：“你可知为师只要回答了你的问题，其中的后果你可能承受？”
南轻突然有些犹豫了，她的眸不禁低了低，她开始慌乱，师父说得对，如果、如果是假的，她能不能受得住，可要是一昧逃避，她永远不会安稳。
南轻攥紧了拳头，道：“我能，师父请说。”
寒亦盯着她看了一会，才道：“假的。”
南轻的头轰隆一声，宛若被雷电劈了一劈，假的，原来是假的……
她继续问：“为什么会那么真实？我是从那三万年里活过来的，我所经历的一切是那么真实，为什么会是假的？”
寒亦说：“因为那本就是梦，有一个人为你筑造了这个梦，梦与现实混乱，假的亦能为真，那个人剜了半颗心为祭，给你造就了这场三万年的浮华梦境，你在梦里长大成人，修习灵法，过上想要的生活，都是他给的。”
南轻瘫坐着，事情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她追问：“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为师的故友，白泽。”
“白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寒亦沉了沉声：“天命所然，谁都逃不掉。”
“什么天命，徒儿从不信什么天命，”南轻说话的声音已经哽咽，“他…他在何处？”
剜了半颗心，南轻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三万年是白泽用半颗心换来的，就算是神仙，少了半颗心便是散去了一半的仙寿，修为不高的就会死，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让她长大成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