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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2)

“我为什么要救她?”

冷清的话让宋毅身形一顿,是啊,无亲无故的人家为什么要救她,可是蕊蕊已经快不行了。

他愣住了,隔了好一阵子他才抬头答道:“只要你救她哪怕要我的命都可以。”

流楹嘲讽一笑:“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你可想过没有你的她可能到最后还有千千万万个情人,白日相戏,夜间相拥。”

宋毅咬牙:“只要她幸福,我没关系的。”

他的话激怒了流楹,没有了刚刚的不显山不露水之势,眼里满是不致信:“愚蠢!愚不可耐!”

宋毅痴痴地看着地面:“我是很傻很蠢,只要她好什么都好。”

流楹不信的又问:“只要她好就好?难道你就不嫉妒?”

“这个我倒是没想,但是现在想想真的很嫉妒,发狂的嫉妒,但是真到那一刻我都死了,再大的嫉妒也都消失了不是。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付出!”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付出?”流楹喃喃的重复这一句话,慢慢缓缓的向安居古庙出口走去。

“她怎么了?”宋毅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隐隐不安地问一直站在一侧的慕白,慕白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随后抬脚跟了上去,宋毅见他这样也追了上去。

——

“这是什么?”流楹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打量了许久也不知道这是何物,有四个貌似轮子的东西,里面还有椅子像极了马车,可马车有长这样的吗?

“这是车子。”见流楹露出疑惑的眼眸,又加了句:“就是和你们那时的马车一样。”拿出钥匙滴了一声朝还落在后头的宋毅喊道:“快点。”

宋毅刚刚还在纳闷着急,现下看到流楹的样子诚然就是要跟他们一道离开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狗腿子似的勤快地帮她开门。流楹在他的示意下有些好奇的坐了进去,随后宋毅自己也上了车。

“想不到现在的世界已经面目全非了,看来我错过了很多。”看着车上的小狗玩偶,流楹好奇的拿在手里把玩。

“你错过的我帮你找回来。”

慕白的话刚完,流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之后纵然有诸多疑问但也忍了下来,既然不愿再涉足人世,那么就不要生起太多的凡心,免得今后自寻烦恼。

流楹的沉默让慕白开始有些不耐,刚刚自己那不过脑子带出来的话,现在想想虽是鲁莽,但居然没有半点后悔之意。从刚见到她到现在她所表现出来的任何一种情感,不知为什么都让他有种莫名的心疼感。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曾经受过什么样的伤?为什么会被封在古匣里?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就像雪球一样滚滚而来。

宋毅坐在后座眼睛来回地打量着两人,一人安静的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一人却是频频用余角去打量她,两人之间散发出来的气泽压迫着他这个局外人快要窒息,刚想要开窗透气就看到一辆货车迎面而来,吓得他赶紧喊道:“啊!车!车!车!”

宋毅的呼喊声及时的叫回了出神的慕白,可他再怎么挽回、如何急速快切的调转方向盘也改变不了由于太近的关系,一切都是那么的鞭长莫及。

在电光闪动间原本要转过来的大货车自己突然调转方向直直撞上了路边的行道树,卡在那里动弹不得,好在只是车头卡住车上的人无恙。

流楹捂住胸口,剧烈喘息着:“架好马车,别再出神想些没用的。”

刚经历一场生死劫,慕白和宋毅两人的脸已是煞白,可反观流楹却是煞白的几近透明。

“你没事吧。”慕白担忧的问道。

擦掉嘴角的血,看着正前方:“暂时死不了,但是再来一次怕是别说就你妹妹,你我三人的命也保不住。”

“对不起。”

流楹闭上眼睛调息着没再看他。

——

到了医院,慕白把车子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宋毅率先下车上去支开医生和护士。由于三十三楼重症病房这一楼全被财大气粗的王家包下,所以有了宋毅的安排,慕白和流楹如入无人之地,很快乘坐专人电梯来到病房。

一进病房,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的少女在没有其余人,流楹也没等他们两人介绍就来到病床前,看到大大小小的管子插在女孩身体里,眉间微微一蹙,抬手就从她的额头检测到脚底。

‘看来没有多少时日了。’

嘴角一勾对宋毅命令道:“你去外面守着,不管任何声音任何情况都不要让人进来。”

得了这句话宋毅征求意见地看了下慕白,得到他的同意后离开病房。

等到病房只有他们两人,慕白方才开口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不用开口就能知道她有事,眼前这个大胆闯入安居古庙的人看来有两把刷子,既然如此流楹也不再扭捏:“六尾灵狐断尾救人之后,有一个弊端就是智力会短暂的退回孩提时期,我失去内丹多年,现在这个期限到底是多久我也不甚清楚,所以这段时间里你要照顾我。”

“没问题。”

“并非我不信任你,但在此之前我要在你心下种下锁心结。”

“锁心结?那是什么?”

“锁心结就是把你我的心连在一起,这样不管哪一方遇到危险对方都能知道,并及时搭救。原本这道结不必下的,在那期间我只会粘着被我所救之人,可是我是灵狐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和宋毅之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慕白想了想:“我知道,可以。你救我妹妹照顾受伤虚弱的你是应该的。”

“如此甚好!”流楹上前几步离他只有三十公分的时候停下步子,“闭上眼睛。”

慕白依言闭上,流楹不再迟疑的抱住他的腰,心房对着心房抱在一起,就在两人回抱在一起时一阵小小的微风将他两缠绕在一起。

——

“他跟你说了什么?”慕白一出病房宋毅就迎上来问道。

慕白捂着心房此时他能明显感受到除了自己的心跳还有她的心跳:“没什么,只是让我们保守这个密码,永远不许对第三个人提起。”

宋毅松了口气:“这是当然,你想想当下这个时代说有妖还有六尾灵狐,我想人家要第一个想的不是信不信而是打电话,送我上精神病医院了。我靠,要不是亲眼见到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你小声点,吵得我耳朵疼。”慕白蹙眉,刚刚流楹的话让他的心紧张到不行,按照她说的这段时间内她没有法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虚弱无比的凡人。

宋毅嘘声,过了一会儿还不见她出来,病房里也没有别的声音,除了门缝里明显溢出的蓝光再无其他。

宋毅隐隐不安地来回踱步,越看那蓝光越觉得渗人,最终忍不住趴在门上想要透过缝隙朝里看,还没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景就被慕白拉回。

“你干嘛?”

“你在干嘛?”

“我不放心,我要看看,里面毕竟是妖,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也好第一时间冲进去。”

慕白一个身形挡在门前:“她不是妖,是灵狐!”

“那也是个异类!”看慕白的表情没有一点商量,宋毅的声音软下来:“我就看一眼,我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救蕊蕊的。”

“不行!蕊蕊是我妹妹,比起你我更担心,但是如果流楹不想救她的话就不会出安居古庙,也不会在刚刚国道上救我们。她既然让我们出来就代表不想让我们看,既然不让看那我们就坐那安心等着。”

慕白冷颜冷语没有半点商量的语气让宋毅无法:“好,我知道了,你别板着脸,我过去坐着等着不就可以了。”

嘴上说着但是心下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回头看了好几次,两人刚落坐没一会就看到慕白捂着心房在那里冒冷汗,宋毅心下一紧赶忙扶住他问道:“怎么了?难道?”

“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和蕊蕊一样心脏病,只是突然来的心悸,没关系缓缓就好了。”说着担心地看向病房,他没有感觉错得话,这一阵心绞痛是她带来的,断一次尾她到底是要承受多大的痛?

正想着就听到宋毅兴奋的说道:“光没了。”是好了吗?

虽然是宋毅先起身往病房走,但是推开门的却是后来者居上的慕白,站在门口就看到流楹倒在蕊蕊的病榻前不醒人世,而蕊蕊的生命记录仪在那之前就已经恢复正常。宋毅奔向了蕊蕊,摸着她的睡脸高兴坏了,而慕白则是一脸心疼的抱起早已昏死过去的流楹。

此时的她的两条尾巴中的一条已经逐渐消散,另一条尾巴在空气中孤单的来回摇摆,然后慢慢,慢慢地收回体内,耳朵也逐渐变成和他们一样,唯独这身白色衣裙尤显得格格不入。“

这样的她他不放心放在医院里,如果被有心人不小心发现了,按照她说的灵力和智力退化,恐怕实验室今后就是她的另一个家了。

擦去她嘴角与他们不一样的透明色血液,抱起她对一脸惊喜的宋毅说道:“我先送她回家,你在这里先陪蕊蕊,到时如果有人问起,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直到慕白说话宋毅才想起流楹,连忙点头说好,并将他们送到电梯口。

——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安君容被拦在门外火气甚是大的质问李妈。

“对不起安小姐,这是少爷的吩咐。”

不卑不亢不容质疑的语气让君容心中的火焰没有丝毫平息,但是李妈在王家做了大半辈子,可以说慕白和蕊蕊几乎都是她带大的,她名义上是慕家的保姆实际上慕白和蕊蕊都把她当长辈看,就冲着一点自己就算再大的气也得自己闷着。

压制火气和焦虑轻声问李妈:“李妈,那那个,慕白真的带了一个女演员回来吗?”

李妈挑眉:“小姐怎么这么问?”

安君容眼神中有些不甘带着醋意,但脸上却强装镇定一派无大事状的答道:“娱乐头条本来明天就要公布这一消息,被我直接压下来了。”拿出一叠照片给李妈看,在李妈翻看之时接着道:“虽说照片离得远面孔之类的还很模糊不清,可我跟慕白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如果连他的身形都认不出的话,那才怪了。幸好这事被我事先知道了,要不明天股市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从小安君容就时常来慕家玩,后来渐渐大了大闺女的心思虽装的深沉,但在见惯了的李妈面前却是显露无疑。只是自家少爷打小虽聪明但就独独感情这事脑袋就像装了浆糊,一窍不通只把她当妹妹。现在对外虽然说是两人是未婚夫妻,但她是知道的那只是权宜为两家集团的生意才说的。

李妈笑笑劝慰道:“丫头也别急,其实这事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少爷就是个榆木疙瘩不懂那事。”

“李妈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慕白都是成年人了,说起话来直起腰板来也不比他人的差,之前不懂保不齐现在懂了呢。”李妈那四两拨千斤的话让安君容当下就急了。

李妈还要说什么,就听到慕白站在楼梯口扶着栏杆问道:“李妈是谁啊?”

李妈忙不丢的回头答道:“安小姐。”

慕白朝拐角处的紧闭的房间看了眼,抿抿嘴对李妈道:“行了,让她进来吧。”说完转身朝书房走去。

得话李妈侧身放行,安君容朝李妈微微点了下头大步进门跟上。

——

书房内。

慕白用修长的手指拨开一点窗帘向外瞅了瞅,问道:“喝什么?这一大早的就别喝咖啡了,我让李妈给你热杯奶吧。”说着就拿出手机联系王妈。

“我不喝。”安君容上前一步,察觉到慕白的眉头微微一蹙,不甘的轻喘了口气把刚刚给李妈看的照片放在桌上,质问道:“我知道是你,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慕白翻了翻照片:“解释?”,好笑的看向安君容:“为什么要解释?”

“慕白你”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君容有些局促难堪的顿了一会道:“安氏董事会那边还有股市你”

还没等她说完,慕白就截住她接下来的话:“当初我们达成协议的时候你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一天,我也早早的就准备好托词给你自由。”

安君容的脸白了百:“这么说这上面的是真的?”

慕白只是看着照片像是欣赏一般,嘴上虽没说但这行动已经代表了一切。安君容握紧拳头:“股市会动荡,而且”明明当初说的还有另一种情况的。

“没有而且,如果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的话,为什么要去扭转制止。”临了加了一句让安君容十分崩溃的话“安氏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安君容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个从小她一直仰望的大哥哥,一心想要嫁的大哥哥,一直自以为很懂得熟知的大哥哥,可今天的这些对话彻底颠倒了以往的认知。原来他可以很有情,像现在这样柔柔地看着照片的眸,原来他也可以很无情,像现在这样不用一点利器却把她的心捅了无数刀,体无完肤。

接下来的任何话她知道都是无用的,今天他已经把话说清楚,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再呆下去说下去只会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狼狈。

她慢慢的一步一步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的离开,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容任何人玷污,可在走的一路她心里却还期希着身后的男人可以叫住她,可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这个渺茫的期希还是没有成功。

再倔强的性子也抵不过心中的委屈,泪一滴一滴不由自己的流下来,不知为什么擦也擦不完,止也止不住。垂低着头迎头差点撞上端牛奶上楼的李妈。

李妈看到一直以女强人示人从没哭过的安君容此刻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丫头?”

安君容抽噎着:“没事。”看了眼牛奶抱歉道:“对不起李妈麻烦您了,我就先回去了。对了我哭了的事情不要告诉他。”

“好。”李妈点头目送一路小跑离开的安君容,叹了口气正要端着牛奶下楼,就听到慕白叫住她接过她手上的牛奶转身就要走。

“少爷,安小姐哭得很伤心。”

慕白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李妈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既然没那个意思就不要拖着她,早早的绝了这个念头也是好的。”

看着慕白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后,李妈摇摇头自语道:“谁说我家少爷不懂,只是不是那个人所以不想懂而已。”

——

昏暗的房间里只留床头一盏瓦数并不高的床头灯用以照明,慕白慢慢轻轻地走近,将牛奶放在桌上凝视床上一直昏睡不醒的流楹。他动作轻盈生怕吵醒这沉睡中的人儿,同时他的眉尖也是紧促的,因为流楹已经这样深眠浅吸的昏睡了一日一夜了。

慕白站在床头保持这个站立的姿势许久,久到原本滚烫的牛奶已经没了温度,看着情况一时半会估计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脑中回想起刚刚君容带过来的照片,心中不安的又看了眼床上的人儿,转身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在他离开的瞬间原本还没动静的流楹,眼睑像蝴蝶的翅膀似的开始缓缓慢慢的抖动起来。

——

等候在门口的司机看到自家总裁出来赶忙下车开门,君容坐在后座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十分不齿的别过脸去,在司机上车系安全带的那一刻拿出黑色大太阳镜遮住自己的大半个脸。

司机小陈刚刚明显是看到君容眼眶还有脸颊的泪,可多年从事这行的他懂得什么事情自己该看,什么事情该看见当没看见,于是犹如平日那般仿若无事发生一般问道:“安总我们是要直接回公司吗?”

小陈的表现安君容还是很满意的,拿了张纸巾醒了醒鼻涕之后带着重重的鼻音回道:“先不去公司,去医院。”那个女人是谁她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守候,千防万防最终没有防过的那个女人她一定要知道是谁。这辈子自己唯一得不到被抢走的男人的对手到底是谁,她一定要查个究竟。

车子缓缓地驶出慕家别墅区,一上高速就飞也快的向医院的方向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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