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抽了,随意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摁熄,又像是觉得这样多不妥似的,还是用手将那烟蒂与烟灰抓了出来。
刘佳欢眼睁睁看着他所有的动作,仓皇,而狼狈,却已经是落了一手的余灰。
抬眸看她的时候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另外一只空落的手一把勾住她后脑勺,再次吻了她的唇,等到她着急想要挣扎时他已经放开,只深深用鼻端呼吸着她身上清浅的薰衣草的香气,贪恋她的温存。
他稍作调整,说道:“你在这里休息吧,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我会告诉志宇的。”
她正要拒绝他的好意,打算自己先离开时,可这男人已经不再给人说话的机会了,兀自拉开门转身,直接便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里。
王浙军出来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恰在他踏步出来的时候被人从里面打开。
他震惊回头看去,只见那扇房门的跟前,正站着同样睁大了眼镜直勾勾望着他的小女人。
“哥……”王筠涵一声轻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刚步出的那间卧房,“哥,你不是总也没有踏进那间卧房了,怎么今天从那房间里出来?”
她知道那间房间在没有他的许可下,任何人都不能进出的,包括她的大伯和伯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会轻易走进这间房间。今天却不知怎么了,在来了那么多宾客的时候,他这老哥居然在那间卧房里出来。
难道……
“哥,该不会是欢欢姐在里面吧?”一双精明的美眸在他身上打转,似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只这一问,他到底还是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妹妹,可是多余的事情他并不想说,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内心惶惶不安,从眼睁睁看着刘佳欢嫁给自己的志宇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即便睡着了也会在半夜惊醒,然后望着陈黑的天花板发呆。
尽管面对的是自己的妹妹,但是这样质问,到底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可是有些事情他早就控制不了,继续面对空洞的寂寞与冷让他迷糊了大脑——他发现自己这段日子除了机械地跟着最原始的感觉走,已经没办法叫停自己了。
王浙军一怔没有把气提上来,只觉得好似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当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怔忪在原地。
见她这位堂哥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欢欢姐现在怀孕在身,自是经不起与这样一群人相处周旋。上次婚礼过后就险些流产,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让欢欢姐在里面休息,免得再出意外。”
王浙军没想到妹妹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他还以为面对妹妹的质问,不得到一个令她满意的答复,她会一直问下去。或是责怪他在今天这样宾客众多的日子里,做出有违道德的事来,让大家都面上不好过。
沉默了良久,看了看楼梯口以外在场的所有宾客,转头的时候他才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似的说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别乱同外人讲。”
王筠当然明白,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哈,没必要弄的所有人都知道。
“哥,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欢欢姐,所以……”
沉默了良久,看了看楼梯口以外在场的所有宾客,转头的时候他才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似的说道:“你已经长大了,筠涵,你该知道这世上的有些事情……只是没有办法……”
王筠涵看着已经自己的堂哥,知道他的心里始终是放不下她的欢欢姐,既知现在,又何必当初?一旦错过,就再难从头再来。
王筠涵本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像所有事情都变成一团团的乌云,聚拢过后凝成这暗的天色。于是所有变数都陈酿在那云后,等着什么时候乌色越聚越多,终于聚到那天都承不住的时候,才是东窗事发,一切都崩塌开来,伤得所有人都体无完肤的时候。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相处,希望她的欢欢姐和志宇哥能得到幸福,在婚姻的道路上一直牵手走下去。对于她自己的老哥,当然也希望他能看开一些,能从遗憾中走出来。
想着这些的时候,她顺着楼梯从二楼缓步下了来,站在楼梯口去望花园玻璃门的外边,也觉得那天色沉得厉害,好像随时都会有一震惊雷,彻底爆炸开来。
有些焦虑地收回视线,这一侧眸,正好看到大门外又进来了几个人,因着都是年轻男人且又各个身高气度不凡,那三三两两结伴而来,普一进门就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王母笑着来到跟前,年轻人似是和王母很熟悉,只见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她的伯母就一掌打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