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丽发现了唐鲁立和罗燕琼不仅住在一起,还睡在了一起的事实后,因愤怒而从罗家跑走了。唐鲁立在她出门后,想去追她,但却没能追上。他心里那个硌哟,就象铁钉一撂子砸向了他,又仿佛金箍咒,猛地捆住了他原本散开去的思想,从皮到肉,到骨头,到骨髓,到思想的任何一个旮旯里,捆得脑壳生疼。他真是无法向人言述,于是后来他就在深圳街头四处找她。可连找了几日,一家工厂、一家公司、一个单位这样问到去找,好不容易在一家公司问到她是在那儿工作,却发现她已经辞职了!
这自然叫唐鲁立很懊丧,很晦气,认为她应该是回家乡去了。这样他就眼睛紧闭,象是做梦,也象做决定,闭了有好几分钟后,才拿定了主意,跑去向自己所在的工厂请了假,然后也回家乡安都镇去了。
唐鲁立在回到安都镇的时候,一下汽车就遇见了性格挺泼辣的阿冰。他只是以前卖河粉的时候见过她一次,自觉她还是一个陌生人。所以,当他目光与她相撞时,他就没跟她对视多少秒钟,然后就想走过去了。
但是,鲁立是本镇河粉店的儿子,莫讲他以前有帮父母卖过河粉,就算他没帮父母卖过河粉,别人也会容易认识他,晓得他,对他很“熟”。这样,他想从阿冰的身边走过去,阿冰却很不知顾忌一般地一下伸手拦住了他道:“哦,河粉店老板仔,好久没见你了,跑去哪儿了啊?”
唐鲁立从来不喜欢别人乱拉自己,特别是这人还是个妹子佬,叫他很敏感的,他更反感了。这样,给她猝然一拉,他便禁不住把不快摆到了脸上来,偏偏脖子,皱起眉头对她说道:“小姐,莫这样乱拉乱扯的吧。我不认识你哩。你有什么事情就好好跟我讲吧,我会好好听你的。”
“你还没回答我话哩。”阿冰道,并没马上放开他。
他见她这样,自然晓得她是属于那种很“开放”的人,不是他以前见过的,就更皱起了眉头来,回答她说:“我去深圳打工了,你有什么事情呢?”
“想找你玩啊。”她浅浅地笑着回答。
“找我玩?”
“是。”
“这个,这个……”唐鲁立的舌头突然有些打结起来,话儿也说得不是那么流利了,而且声音里象有风沙,浑浑的,嗫嚅了一会儿之后,他就老老实实地告诉她说,“我还不认识你啊,你找我玩,有什么好玩的呢?”
“你是不是男的?”阿冰竟对他瞪起了眼睛来,挺姣好的面庞迅速地消失去了笑容。
“是男人啊。这怎么了?”鲁立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