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鲁立在本市市区坐上了南下深圳的火车的时候,曾小丽已经在一家民营德明绣品有限公司下属的一家工厂上着班了。
在深圳,男少女多,而且年轻女子不是一般的多,而是比男人多得多,到处都容易流动着一种妩媚和鲜艳的色彩。在那么多年轻女子当中,跟别的地方一样按比例分配,美丽的姑娘自然也不在少数。就算在德明绣品公司吧,就很容易找出一些来。
不过虽然是有比较多的有姿色的妹子佬,曾小丽还是属于其中的佼佼者——至少在厂长周鸿钟的眼中是一个佼佼者,虽然她总是穿着工装,或者平常也素面简衣,连头发都未着意烫过。就因为这样,他即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已婚男人,有老婆,有孩子的,他也盯上了曾小丽。
德明绣品公司有超过五千人,本厂也有超过一千人,其中年轻女工占了大约四分之一。在这么大的一个厂子里,大部分人都只能在最底层的车间做事,想升上个班组长都不容易,更不要说升到坐办公室去了。有一些人,虽然也算属于“幸运儿”,但做了五六年时间了,也才升到个班组长做做。
曾小丽可就比别人“幸运”多了,她才进德明绣品公司三个月,就升上了班长,再做两个月,又给调进了办公室去,在全厂唯一的一幢五层的办公楼里做办公室秘书了,住房也自己单独有了一间。
她的“幸运”自然是会招来一些人的嫉妒的,他们在背地里编了很多她的闲话,有不少都跟性有关,好象她因为自己主动向周厂长出卖了肉体,才叫自己那么快不用在车间里做辛苦活儿似的。
曾小丽自己却并不觉得自己很幸运,相反她却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她的心思至今都还在唐鲁立的身上,即使在他以前不跟自己一起来深圳的事情上总生他的气,以致叫她来到深圳之前和之后,都总是连自己的工作地址和住址都不肯告诉他,但她的心却总是记挂着他的。由于这样,当她进了德明绣品公司工作以后,她并没有很高的幻想,只是希望自己能跟其他女工们一样,在车间里做,领差不多一样的工钱,这样她就觉得很满足了。她并不需要比别人强,不该调到办公室去做,也给调到办公室去做,而且还调得那么快。就因为这样,在她刚升上班长的时候,给同事说她升得太快了,她都觉得心中惭愧,不是很好意思。谁知过了没多久之后,周鸿钟还把她给调去了办公室做,她就不能不生出警惕了,对周鸿钟起了完全无法克制的防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