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鲁立很快就释然了:父亲最近心肌梗塞,给送进了医院去医治,才回来没多久。而自从心肌梗塞作以来,他体质已经明显变得虚弱了,从医院回来以后虽然继续吃药调养,身子却还没有完全恢复健康,又少活动,门一点儿都不出,总呆在阴晦的屋子里,怎么会不容易感觉身子“冷”呢?
唐鲁立随口问了一声:“你想盖哪件衣裳呢?”
“呵,秋天穿的吧,稍微厚一点儿的就得了。”
“好,我拿给你。”
唐鲁立说,一边说,一边便走进了卧室去,挑了一件蓝色的工装便又走了出来。
还没把衣裳送到唐父的跟前,唐母从厨房里出来了,制止他说:“阿立,莫把工装给你爸盖,太硬了,会叫他心脏不舒服的,得给他毛衣盖。”
“好,我给他换毛衣盖。”
唐鲁立道,一边说着,一边又退回卧室去,找出毛衣来送给唐父,然后就走出门去了。
来到曾小丽家的背后窗外,唐鲁立学燕子叫吹了两下。这是他找她的“接头”暗号。吹完以后,他便跑去这凰村的大门外等待着,过了五分钟以后曾小丽终于来到了。
“这下我们去哪儿呢?”唐鲁立一见曾小丽便问。
“去河边吧,那儿灯光没这么亮,不容易让熟人现。”她回答。
“好。”
他们说着,便快步走去凰村附近的河边。
路上唐鲁立现曾小丽偷偷地向他的手上、腰部望来了两眼。这叫他很惭愧:她一定是看他有没给她买连衣裙了!
作为她的男朋友,她既然开了口,叫他给她买连衣裙,他无论如何是应该给她买的啊!可是他买不起,好看的价钱太贵,不好看的他又拿不出手。而现在的他,每月只能从爸妈的手中要到可怜的一点儿“工资”,虽然总存着,现在自己手头上要能拿出四五十块钱现金来,也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啊!
他们两人来到河边后,就相依相偎着,看着潺潺的流水,身子靠在一棵大树上很久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曾小丽先开口:“阿立,你早些日有一个早上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