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下不想吃。”
“为什么?”顺初把椅子搬到曾小丽身边坐下。
“不为什么。”曾小丽又把椅子移开了一点儿。
“是不是因为我们还没办喜酒,你不好意思吃啊?”
“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呢?”顺初把椅子又搬到了曾小丽身边坐下。
这回曾小丽不好再移开椅子了,不过她也不再吭声。
顺初很自然地拿起了她的手来,作为她的“合法”丈夫,他这样做本也无可厚非,但她却不这样想,于是就抽回了自己的手来。
“小丽,让我亲一下你的脸儿吧。”他要求。
“不,不要亲。”曾小丽拒绝。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你不让我亲一定有原因,是不是嫌我丑啊?”
“不是,你生得不丑。”
“那你为什么又不让我亲呢?”
“因为我……”曾小丽低下头去,踌躇着,在心里斟酌上字眼,“我不知怎么同你讲好。”
“这下什么都不要讲,让我亲一下你就得了。”
说着,顺初一伸手把她的脸儿抱住了,直往自己的嘴前送。当他的嘴唇快触到她的脸儿时,他亲到的却是她的手。
曾小丽的手上有个明显的冻疮疤,疮疤上印着一个刚刚亲上去的湿唇印。曾小丽直把手往衣裳上擦,好像很厌恶似的,并对他怒目而视。这怒目使顺初的心不仅感受到一股凉意,还感觉到她手上的疮疤似乎也印在了他的心上。
曾小丽饭没吃就走了,走得很决绝。
回到家不久,罗顺初也找来了,脸上带着些痛苦的神色,一到她跟前便问她:“老婆,你那样对我,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什么意思。”曾小丽脸不看他,冷冷地回答,在心里她想,“我要同你退婚,我不能让我们两个人都为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感到痛苦了。”
她不想老是看到他那张痛苦的脸儿,越看她越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折磨,于是她便借口上厕所,跑了出去找唐鲁立。
曾小丽带着焦虑的心情赶到唐鲁立家。门关着,她喊了一会儿唐鲁立才把门给打开了。
唐鲁立一副浑身酸软的样儿。她关切地问:“阿立,你是不是病了?”
“不是,是昨晚着了凉,了半夜高烧,”他回答,告诉她,“这下退烧了。”
她点点头。
他们两个人走进客厅里的木沙上坐下。进门时曾小丽因为来得勿急,没有注意看唐鲁立的脸儿,现在坐下了,她瞳瞳的目光往他的脸上扫视一下,竟然现他的额头上有一个肿包,便惊疑地问:“你讲你高烧,怎么会额头肿成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高烧,也许是半夜摔下床吧。”唐鲁立吞吐其词。
曾小丽不相信他的话儿,心疼地挨近去,先细看他的肿包,然后去撩起他的背心。当他的上半身袒露出来时,她现他通身都受到了损伤,特别是锁骨处淤血显得相当乌黑。